“传闻母妃的名字里有个‘灵’字。”她只传闻过他的母妃名号为灵妃，其他一概不知。
亲身从他口里传闻他母妃的事，她内心存了很多惊奇。
离攸不敢作声，还是悄悄听着。
可离攸晓得，他是在问她。
在皇城的故事里，灵妃是死于病患，但是没想到本相竟然是这么一个哀痛和难以置信的事。
“嗯。”
他的模样，让她内心一痛。不知是因为怜悯，还是因为他们两人太像。
他的眼里充满了血丝，那边面像是有积蓄了十多年的泪，可他的高傲不答应他落下。
妃子死了，没有葬于皇陵，而是葬到了一座皇家寺庙里，由这一众佛祖弹压着，还不能立碑，不怕旁人看出笑话来吗？
“是因为母妃喜好吗？”
“萧灵汐，多么美好动听的名字，只可惜错在一个‘汐’字，汐，夕，毕竟不过是昔日黄花，再美艳也抵不过君王变故的心。”
离攸被他这么一下弄的心一窒，看着倒在地上的树，和他泛红的手背，心像俄然被甚么狠狠压住，难受得喘不上气来。
“母妃幼时曾和一名云游四方的羽士学过把戏，选秀那天，她动用了把戏，一舞倾城，可也是那次选秀埋下了祸端，向来都是帝王无情，即便他再宠嬖母妃，可面对朝臣的声讨控告，他还是狠下了心，若不是念了将军府护国有功，他早做了连累九族的筹算，但是，他莫非不知，若算起来这九族里他也位居其位。”
身边人沉默点头。
“另有一个‘汐’字。”
厥后，寂静了好久，他们就悄悄站在坟堆前，很久都未言语。
顾辰风笑着，可离攸却晓得那笑里藏了苦楚与无法。
“你晓得母妃的名字吗？”他还是看着天涯的日出，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不晓得用了多少力，那桂花树竟然猛地颤栗了一下，然后就直直断裂倒下了。
顾辰风还是笑着，他口中的人仿佛和他没有甚么干系。
说到最后他竟然放声大笑了起来，那笑里含了不知多少的讽刺与哑忍。
离攸看着那空荡荡的坟头，她能设想到内里躺着的女人当年必定也对人间的统统都充满了但愿，也爱上过一个感觉能够拜托毕生的人，可她大半生的夸姣光阴毕竟还是错付了。
“桂花别名‘桂花’，因为和母妃名字谐音，以是母妃也对它格外爱好，曾经的将军府便栽满了桂花树，赏花弄琴，当年的母妃活的无忧无虑，可统统都坏在了当年天子的选秀上。”顾辰风嘲笑了一声，那乌黑的眼眸里是深不见底的恨意。
有句话说：当一小我真正哀痛绝望的时候，是不会哭的，除了浅笑，也只要浅笑。
除了这个来由离攸也想不出其他。
然后他如同疯了普通，一拳重重击在了中间桂花树上。
故事他已不必再细说下去，她晓得内里藏着的必定比她设想的还要残暴血腥。
不知过了多久，他又冷不防的问她，“你晓得这里为甚么要栽满桂花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