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不配爱他了。”凌皓月呆呆地看着床帘上挂着的快意流苏，那是齐冽送给她的，她一向挂在床边，夜夜伴随。
小夭不懂有身意味着甚么，但是铃兰懂。
铃兰立即将水递给她。但是凌皓月并没有喝，而是将从玉瓶里倒出一粒药来，然后扔进茶杯里融了，悄悄嗅了嗅。
青黛看着她，欲言又止。
打掉吗？
“但是我介怀！”凌皓月疾声答道。
“既然必定我和他没有缘分，强求又有何用呢？”凌皓月幽幽的说道。
铃兰惊道：“苏老先生他早就晓得您……但是……”
说不打动是假的，凌皓月死力忍住眼泪，道：“好，你们记得你们的话，千万不要叛变我。”
凌皓月摸了摸腹部，这里孕育着一个生命，或许他现在还是个小豆芽，小小的，软软的。
“郡主，您内心是爱着殿下的啊……”青黛满眼的心疼。她看的清楚，齐冽受伤，凌皓月的担忧、焦心，无一不证明她有多在乎他。但是现在为了这个腹中阿谁不速之客，却要生生割舍这段情。不，舍的不是情，是心。
青黛缓缓说道：“听宫里的女医说过，女人在有身的时候，有的人会怀胎月经，会被误以为是小日子来了，经血的量很少，两天就没了。”
两个丫环均是摇了点头。
“郡主……”青黛看着凌皓月的神情，从未见她如此无法、如此失落。畴前她一向是个沉稳沉着的女子，但是现在呢，如随风飞舞的飘絮，无依无靠，苦楚哀怨。
眼泪夺眶而出，她晓得她底子狠不下心……
言下之意，等大仇已报，就带着这个孩子归隐。今后了结余生，与尘凡再无牵念。
“铃兰，你去给郡主倒杯水。”
“郡主，您就别骗奴婢了，您奉告奴婢吧，不然奴婢这颗心都不平稳。”铃兰哭着说道。
“然后……”凌皓月摸了摸腹部，无法地说道，“既然这个孩子毕竟是来了，那就让他陪着我过一辈子吧。”
凌皓月现在是最难受的，小腹疼痛，血腥味仿佛遍及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