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心月再次让袭若将她扶起,问:“此乃朝政之事,你是如何晓得的?”
“娘娘?”
楼心月还是含笑,“好了,甚么恩不恩的,你且归去歇着罢。看你,眼睛都哭肿了,明日如果见了皇上,可如何好呢。”想了又道:“记着,今后行事切不成再像本日这般莽撞,不然,只会招来不需求的费事。”
如许的夜晚真静啊,长夜漫漫,风剪残烛,多么的安好,多么的安闲。可有谁晓得,这安好之下,又有多少诡计与狡计正在上演。
“你先起来。”
安嫔想了道:“臣妾传闻,仿佛是与此次通洲洪灾有关,说是失策之罪。”
“那就好。所谓日久见民气,磨难见真情,她此时明白,倒也不算晚。”
楼心月顿时明白,本来如此。南宫静这那里是偶然中让安嫔听到的,她这清楚就是成心而为之。
袭若接过,翻开一看,脸上顿时欢乐,忙递于楼心月,笑道:“娘娘快看,皇上和娘娘可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何况,因楼府的走水事件,此时她本已自顾不暇。而此次通州灾情又非常严峻,欧阳墨轩一向在气头上,若她此时冒然讨情,只会惹得他更加不快。到当时,她想再获圣宠,怕就更难了瑛。
楼心月看向她。
“是。”袭若应了,向安嫔道:“娘娘请!”
楼心月见她终究沉着了下来,道:“你且听本宫一言,先回宫去,只装着甚么都不知。不要向任何人提及,亦不要过量探听。等本宫寻着机遇,天然会为你父亲讨情的。”
初夏向来心灵手巧,往年府中的百索几近都是她编就的。花腔繁多,精美高雅,再以浮香熏就,系于臂上,暗香浮动,清雅怡神。一时宫人纷繁向她讨要。
蒲月,又为恶月,要除阴,辟邪。
安嫔又向楼心月微福了礼,这才回身退了下去。
王禄笑着起家,回道:“主子是特奉皇上旨意,来给娘娘送这个了。”说着,将那檀木盒子交于袭若。
一时想起前人描述端阳的诗句,吟道:“绣额朱门插艾人,羞将角黍近香唇。黎明朝下夸宣赐,五色香丝系臂新。”
后宫不得干政,以南宫静的聪明,她天然不会往这刀刃上撞。
安嫔忙低头,拭了拭脸上的泪,应道:“是,臣妾辞职!”
这一计不管胜利与否,对于南宫静而言,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楼心月看向他道:“公公快起来罢。”想了又道:“皇上此时正在前朝遍赏群臣,公公不在圣前候着,如何过来了?”
楼心月抬眸看了眼门外,道:“让他出去罢。”
袭若点了点头,想了道:“不过,敬妃,娘娘今后怕是要多多防备才是。”一时想起前次让她查的事,又道:“娘娘前次让奴婢去查的事,现在已有了成果。本来,翠云与敬妃的贴身侍女碧儿了解,愈乃至,曾有人偷听到碧儿唤翠云姐姐。”
端阳前一日,各宫各苑便都纷繁插起艾草,菖蒲,用以除阴、辟邪,赶走不祥之气,免除病害。
安嫔闻言,忙又跪了下来,一脸感念道:“臣妾谢娘娘拯救之恩,臣妾今后定当回报。”
安嫔见楼心月久久不语,觉得她是不肯帮手,神采更是担忧了起来。
袭若道:“奴婢倒有个更大胆的思疑。”
而若她不承诺,那安嫔又必将记恼她。从今今后,她将又多了一个仇敌,而南宫静,却多了一个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