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失策之罪,那罪定也不大,你就更不必担忧了。”
不一会,王禄便出去了,手里捧着一只精美的檀木香盒。施礼道:“主子给娘娘存候。”
楼心月还是含笑,“好了,甚么恩不恩的,你且归去歇着罢。看你,眼睛都哭肿了,明日如果见了皇上,可如何好呢。”想了又道:“记着,今后行事切不成再像本日这般莽撞,不然,只会招来不需求的费事。”
楼心月抬手看了看,五色的丝线,光辉明快,映托着皮肤更加白净,好像凝脂。有淡淡的香气袭来,是她素爱的檀香的味道。到底还是初夏知她爱好,懂她心。
楼心月微微颌首,“如果如此,便极有这个能够。只是,既是姐妹,为何一个在宫里,一个却在丞相府?”
安嫔见楼心月久久不语,觉得她是不肯帮手,神采更是担忧了起来。
如许的夜晚真静啊,长夜漫漫,风剪残烛,多么的安好,多么的安闲。可有谁晓得,这安好之下,又有多少诡计与狡计正在上演。
一时想起前人描述端阳的诗句,吟道:“绣额朱门插艾人,羞将角黍近香唇。黎明朝下夸宣赐,五色香丝系臂新。”
这一计不管胜利与否,对于南宫静而言,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楼心月见她终究沉着了下来,道:“你且听本宫一言,先回宫去,只装着甚么都不知。不要向任何人提及,亦不要过量探听。等本宫寻着机遇,天然会为你父亲讨情的。”
何况,因楼府的走水事件,此时她本已自顾不暇。而此次通州灾情又非常严峻,欧阳墨轩一向在气头上,若她此时冒然讨情,只会惹得他更加不快。到当时,她想再获圣宠,怕就更难了瑛。
王禄笑着起家,回道:“主子是特奉皇上旨意,来给娘娘送这个了。”说着,将那檀木盒子交于袭若。
楼心月昂首看向她,缓声道:“你且别急,本宫问你,你可知皇上为何将你父亲关起来?”
安嫔想了道:“臣妾传闻,仿佛是与此次通洲洪灾有关,说是失策之罪。”
而若她不承诺,那安嫔又必将记恼她。从今今后,她将又多了一个仇敌,而南宫静,却多了一个帮手。
楼心月冷冷一笑,再次看向窗外。
袭若道:“奴婢倒有个更大胆的思疑。”
楼心月悄悄一笑,暖和道:“你本身也说万一了,既然是万一,那就是还没定的事。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如果你此时冒莽撞失的讨情,岂不是火上浇油。倒不如等洪灾的事过了,到时侯皇上内心的气也渐渐消了,再讨情也不迟啊。再说,你父亲现在究竟也没有科罪呢,一时也不会有性命之忧。皇上也许只是一时之气,本宫若此时为你讨情,只会让皇上觉得后宫干预朝政。到时侯,别说是讨情,只怕还会扳连了你父亲。”
楼心月抬眸看了眼门外,道:“让他出去罢。”
“娘娘?”
袭若看向她腕上的百索,赞道:“要说,初夏女人的技术真是工致,简朴的几根丝线,到她手里竟变得如此精美,换作奴婢,是千万不能的。”笑了笑又道:“现在,宫里的宫人都围在她的屋门外,等着向她讨要积福呢。也多亏,她先将娘娘的编好了。”
安嫔闻言,忙又跪了下来,一脸感念道:“臣妾谢娘娘拯救之恩,臣妾今后定当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