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欧阳墨轩很有兴趣的看向他,略有几分玩味道:“朕只知江南出美女,却不知皇弟为皇后筹办了甚么大礼?”
说罢,翻开锦盒,从中取出一支白玉的玉笛,递了上去。
楼心月见他只吟了上半阙,晓得他是成心省去下半阙,以利诱她,接下去道:“一自高唐人去,秋风多少培植。拂檐修竹韵珊珊。梦断山长水远。这是宋人侯置的一首《西江月》”
原只是随口一说,不想他竟用襟曲解。忙昂首睨了他一眼,表示底下另有这么多人在呢。更何况,中间的太后神采早已不悦。
欧阳墨玄摇了点头,看向楼心月道:“皇嫂可也是如此答案?”
欧阳墨玄忙笑了笑,一张嘴如抹了蜜般,道:“姑姑那是用心不道破,给侄儿留脸面呢。以姑姑的聪明睿智,又如何侄儿能够难倒的。”
楼心月笑笑,故作谦恭道:“六爷真是难为本宫呢,诸位姐妹都猜不出来,本宫又怎会晓得。”想了又道:“既然王爷执意要本宫猜,那本宫便也只好勉为其难的猜上一猜了。本宫想着,既然众位姐妹猜的都不对,那么玄机便在‘拂檐修竹韵珊珊’了。”
笑着又道:“敢问人间何物如‘风吹竹子’?”
说到这里,世人皆是了然七八。只听长萼公主“嗤”的一笑,道:“风吹竹子,那不恰是笛子么。嗯,果然是内有玄机啊。”看向欧阳墨玄又道:“你这孩子,打小便一肚子刁钻心机,事事皆与旁人所想分歧。现在越大,这刁钻心机却越多了。难怪世人称你为‘鬼才’二字,当真叫姑姑一顿好猜。”
楼心月笑了笑,道:“姑姑所言极是,只是,此句并非说的是竹子,而是风吹竹子收回的声音。”看向欧阳墨玄问:“不知本宫说的可对?”
楼心月也是笑着看向欧阳墨玄,如果和宿世无误,她倒晓得。
正要说下去,就听欧阳墨轩俄然道:“若说此物,问丞相是再好不过的了。他这‘玉笛公子’的名号但是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呢。”
一时,世人也纷繁猜想,云绾君思道:“金鼎香销浓麝,莫不是金鼎?”
“皇嫂听好了。”欧阳墨玄看着楼心月,作思一想,道:“金鼎香销浓麝,碧梧影转阑干。可庭明月绮窗闲。帘幕低垂不卷。”
楼心月笑笑不语,只听宁妃又猜道:“既不是金鼎,莫非是极宝贵的香料?”
欧阳墨玄似没想到她会遐想到这一层,微微点头,眼中透着佩服,道:“都明皇嫂聪惠过人,能察旁人之不能察,臣弟本日一见,公然名不虚传。”
长萼公主道:“皇后不如拿出来,叫须生也开开眼界,见见这传说中的东西。”
欧阳墨玄还是一脸邪魅的笑,“素闻皇嫂聪惠过人,心明睿智,又熟通诗词,不如,就由臣弟出一诗,请皇嫂猜上一猜如何。就当作是玩一个小游戏,博得世人一笑也罢。”
楼心月忙谦恭道:“姑姑谬赞了,不过是月儿一时荣幸罢了。胡乱猜了个,不想竟瞎猫碰了死耗子,纯属幸运罢了。”
他只轻笑着,仍然看着她,完整视世人不存在普通。打趣着道:“皇后此话但是怪朕克日萧瑟了你?”
打着‘既然猜了,便干脆猜到底’的心机,楼心月又道:“且,如果本宫没有猜错,六爷所送之笛定非平常的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