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心然神采仍然不悦，端起茶，浅浅呷了口，便放了下来。
初夏不再多言，依命去了。不一会，便将檀香熏了上。淡薄的轻烟自金银错青铜镂空八宝香鼎中缓缓升起，至半空，便渐渐散去，不见踪迹。一次一次，周而复始。
听到欧阳睿之，楼心月心下一动，想起昨夜之事，忙低了头，回道：“皇上国事要紧，臣妾无碍的。”
是了，定是他怕她惊骇昨夜那雷雨交集的夜晚，特来陪她。不想，却碰到了欧阳睿之正与她在屋里，以是悄悄的站在的窗外。
初晴轻咬着嘴唇道：“奴婢没有。”
楼心然抬手看了看身上的衣裙，故作不在乎道：“旁的mm倒也不在乎，只传闻这蜀锦是极可贵的。”又道：“mm传闻，前些日子，皇上也赏了姐姐一件。只是，姐姐的绣的是牡丹，而mm的绣的是芍药。”
是夜，命人早早洗漱安妥，便遣了世人。说是想一小我静一静，倒是在等着深夜到临。
坐于琴前，信手一拨，悠悠的琴声刹但是来。顺手一拨倒是早前作的《思》。此曲还是两年前，她习武时在那片桃林所作炸。
楼心月点点头，由着初夏扶着下了榻。
“是。”
楼心然低头道：“mm也不瞒姐姐，皇上只在mm那歇了半宿。半夜时听到一声响雷，皇上不知怎的，俄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便叫人换衣分开了。”
楼心月自知本身反应过分，忙抬手抚上脸颊，低头道：“臣妾姿色本就平平，现在定是更加入不得皇上的眼了。皇上还是别看了，臣妾自渐形秽。”
初夏晓得楼心月最是怕如许的气候，劝道：“娘娘还是别坐在这窗下了，进里厅歇会罢。眭”
“给姐姐存候。”
天空俄然划过闪电，紧接着便是滚滚而来的雷声，霹雷之声似要压上头来。楼心月心下顿时怔了起来，如许的气候她见过，宿世她落空孩，落空生命时，便是如许的气候。
只是，昨夜窗外之人若不是他，那又会是谁？
楼心月见他外袍有湿意，体贴道：“下着雨，皇上如何就过来了？有甚么叮咛，叫宫人传一声便是。何必淋了雨，再伤了龙体。”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近乎撤娇，只听得欧阳墨轩忍不住“嗤”的一笑。看向她，似嗔非嗔道：“那么大的人，说的话却那么孩子气。要朕说啊，你现在倒是比先前更显姿色了。人一瘦，倒突显的那一张眼晴更加现亮水灵，另有鼻子，也更加立挺了。当真的是‘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
这倒让楼心月心下悄悄松了口气，如此，她只要趁着深夜出宫一趟便可。而欧阳睿之如果歇在宫里，反而会惹人耳目。现在欧阳墨轩已对她有所猜忌，她切不能再让他生疑。
“是。”
午后，太阳竟出来了，雨后的阳光分外明丽，如一颗灿烂夺目的宝石，挂在雨洗过后，碧蓝的天空。
楼心月也不再诘问，只道：“既然如此，你就去沏杯惠妃最爱喝的碧螺春来罢。”看向初夏又道：“请她出去。”
楼心月看着她，见她似有苦衷，问道：“你这两日是如何了，老是这么暴躁，但是有甚么苦衷？”
午膳前，暴风终究停歇，雨却仍然下着，只是渐渐小了下来。袭若命宫人将门窗上的闩都取了下来，又将天井重新打扫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