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你们是以公事前来,那本殿下便不能以朋友相待了;等今后你以阮酥身份伶仃拜访,我定会好菜好酒相陪,与你不醉不归!”
玄洛亮出了令牌,守将们果如祁念所言,目中无人张狂至极,完整不像其他城郭那般很快开门迎客,只语气生硬让世人稍等,便没有多余行动,更别说甚么端茶送水之类的了。
此言一出,连祁瀚的人也忍俊不由,被他冷冷一瞥,纷繁噤声,而玄洛带来的人已经很给面子地哄堂大笑。
“想必女史已向殿下申明我等来意,不知殿下考虑如何?”
“这位官爷,劳烦转告三皇子殿下,阮酥求见。”
阮酥双眼一睁。
玄洛执缰绳的手顿了一下,很快便规复安静,他低头,贴着她的耳畔,低声问。
玄洛发笑。
只字不提宝城郡之祸,也不提阮酥之行的起因,却只是朋友间的平常酬酢,更是忽视阮酥那一头高耸的短发,开门见山间却也一下拉近了两人的间隔,仿若两人已是熟谙多年的老友普通。
只见玄洛直起家子,笑得一派温暖。
“不过本殿下有一个前提!”
“既是如此,那殿下还不放他们进城?”
“古有高力士为李太白脱靴研磨,本日本殿下也效之,便请大报酬本王……”
玄洛悄悄笑了。
不管如何说,玄洛的态度便是嘉靖帝的态度,抑或说是上位者的态度。不管是宿世还是此生,他都挑选了同一条路。
“说了这么久,你们就不口渴?”
祁瀚因生来英勇,驻守南疆又勇猛善战威名远扬,被人称为战神转世,同时也莫名成为官方妇人打单恶劣稚童的有力兵器,被描述得三头六臂,虎背熊腰,还凶神恶煞,非常怵人。
祁瀚一身墨色窄袖常服,站在一方飞亭前,见阮酥两人由远及近,顺手折下了一枝凤麟花,捏在手中把玩,鹰目中可贵地透着笑意。
阮酥苦笑了一下,暗夜的风中,她的声音很轻,却非常清楚的落在了玄洛耳中。
“稀客啊,本殿下觉得只在皇城司得见九卿大人,不想在这边城小镇还能一睹真颜,几月不见,大人更加容色逼人了。”
在皇城司的酷刑相逼下,案犯很快便招认了,公然是竹山教教唆,冬桃立即归去复命,阮酥这便放了心,因为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那么第二日,玄洛便会告终这件事,可出乎料想的是,玄洛没有,他乃至没有将抓到嫌犯的事奉告祁念,连续几天,任由局势生长到了明天的境地,阮酥猜想,那名嫌犯,已经被他灭口。
“谢殿下美言,殿下倒是更加英猛了,小儿夜哭若提及殿下名字结果定当更胜畴前。”
“好说!”
“当然,你是极不错的,真让人刮目相看!”
这气鼓鼓的让步摸样倒真像稚岁孩童怕落空玩伴的挣扎让步,阮酥好笑。
“本来是女史大人,三殿下已交代,如果女史前来,必将恭迎。”
玄洛沉默了一下,低声道。
夜色如墨,浓得化不开,黑马、黑衣,溶在此中浑然一色。
因而阮酥不再多言,宿世嘉靖帝毙后,玄洛投奔颐德太后,等闲获得了她的信赖,终究成为太前面前第一人,权势更甚畴前。这点阮酥自问不如,她奉养颐德太后多年,充其量便能近身服侍笔墨饮食起居,但是在关头时候,却还是要躲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