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难不成还记恨本殿下让你例外操琴。”
“臣还查到,梁王在这世上仍有血脉,虽不知流落那边,但若被朝中那些梁王死忠簇拥得知,难保不起甚么心机,竹山教和梁王旧党之间也必有勾搭,不然如何能那么快东山复兴。”
“陛下能够不晓得,昔日梁王殿下在江湖上交友了很多朋友,还被那些侠客游勇赠了一个雅号,名曰竹君山客,意在歌颂他品性高洁,隐世之心……玄洛说到此处,想必陛下也明白竹山教与梁王又何牵涉了。”
他明天就要亲身考证玄洛真身!看看这世上是不是真的还留有一滴玄家血脉。
那是阮酥叫他放心的意义。
“绝望个屁!本殿下向来就对阿谁位置不感兴趣,与其在京中朝堂惺惺作态虚情冒充,还不如回南疆痛痛快快纵马厮杀,老子早就憋闷得受不了了!”
嘉靖帝面色一瞬转白,好久回神后,他才发明玄洛还是不紧不慢脱着衣裳,俄然猛地按住他的手,没好气隧道。
”陛下有事叮咛玄洛?”
祁瀚一愣,长久沉默后随后笑开。
嘉靖帝恼羞成怒地打了玄洛一个耳光。玄洛的脸微微偏朝一边,水花溅在他衣衿发丝上,那安闲的笑意却没有半点窜改。
似想起甚么,玄洛又问。
保卫边陲亦是为了保家卫国,但是如果家中不稳,边塞纵是固若金汤又有何意义?他母亲贤妃出世将门,固然在豪情一事上非常受挫,却有着分歧平常女子的胸怀,自小便教诲他家国天下,同时要有一颗上位者怜悯慈悲的心。
“要不我入宫启禀父皇,和你一同前去,如果碰上乱臣贼子也好一举毁灭,总好过一来一回调兵迟误时候!”
所谓沐汤阁,乃是在四周建起亭台楼阁围住的几眼温泉,乃是天子专享的浴室,玄洛按端方脱去鞋袜,换上木屐,踏在阁中温润的鹅卵石小道上,青草鲜花修整得格外娇媚,氛围中氤氲着暖和轻雾,只是那两排精装重甲的侍卫显得格外不调和,玄洛走到香汤池边,对着正泡在池中的嘉靖帝单膝而跪,面上是若无其事地浅笑。
“殿下的美意玄洛心领了。”玄洛笑叹了一口气,他把祁瀚从南疆弄回都城,本是存了均衡局面的操纵心机,不想祁瀚朴重,为人朴拙,不知不觉间两人竟结为知己,彼其间也多了一分朋友的惺惺相惜,如此,玄洛便再也没法再把他当作棋子对待;正如阮酥,一开端不过是调忧解闷的兴头,最后却变成了他生命不成豆割的灵魂。
“你们都退下!”
“是不当还是不敢?”
玄洛凤眼一弯,那对新月中透着无穷滑头。
嘉靖帝的声音没有甚么起伏。
嘉靖帝不知有多久没有听人提起过梁王祁悠了,但他向来未曾健忘他这个最受先皇宠嬖的三弟,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就不晓得听过多少流言,说先帝属意的储君乃是秦太妃所生的祁悠,当时朝中大臣也有很多是祁悠的拥戴者,一度威胁着他的太子之位,以是嘉靖帝继位后,便迫不及待地打发祁悠出征,直到祁悠死在和西凉的一场战事,他才终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