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铮哼了一声,摆手嘟囔道。
“去把容雪萱送的那套璎珞找出来。”
“嫂嫂的情意,珠儿心领了,寿王妃已帮我购置好嫁奁,不必家中再破钞了。”
明珠进屋,只见屋内一张八仙圆桌,上头放着瓜子、鸡头、鲜菱角、片好的红瓤西瓜等物,寿王的三个儿媳、百里琴等人都围坐在寿王妃身边,三个儿媳磕着瓜子与寿王妃谈笑,百里育的女儿百里甄儿坐在地毯上摸着小狗,而百里琴正襟端坐,恪守礼数,话未几,但面上亦是带着含笑,这方是平凡人家的嫡亲之乐。
崇明自腰间取出一物递给明珠,待看清那是甚么,明珠说不出是甚么表情,久久没有伸手去接。
“你这丫头懂甚么,他那叫美,我这才是俊。”
崇明见她不接,独自将同心结放在桌上。
对于季明铮的评价,落桐一百个不平,也不顾对方是季三少,便叉腰辩驳。
明珠点头,紧皱的眉头却仍然没有伸展开来,她总感觉,凡与梁端阳有半点联络,事情必不会如此简朴。
“难为嫂子如此操心。”
因寿王佳耦长年住在别苑,寿王府安插得倒是非常平常,看上去便是个高雅简朴官宦人家,明珠下车,随带路嬷嬷来至王妃所居的宅院,廊外挂着画眉、鹦哥,养了很多兰草杜鹃,一起鸟语花香,屋内欢声笑语,皆是女子的闲谈声,倒不似别的贵馈之家那样端方森严,平增很多活力和亲热感。
克日蒋玉衡好似没有甚么行动,蒋家现在元气尚未规复,他该当不会打草惊蛇,现下既送了贺礼给她,应是不会再有非分之想了吧……起码她出嫁那日,但愿他老诚恳实别出来拆台。
那些嫁奁除了部分是寿王妃送给她的,其他都是明珠带着两个亲信丫环经心遴选的,除了珠宝绫罗、书画珍玩等物外,另有馥兰馆的极品宝香,银莲有些不放心,恐怕言玉珂顺手牵羊,便主意向明珠请缨跟去监督,明珠固然感觉言玉珂不至于如庞氏普通贪婪,还是一笑应允了。
想到这里,言玉珂的心更痛了,幸亏面对里屋并排摆放着的三个红木箱笼,明珠并没有表示出几分兴趣,乃至禁止了筹办上前翻开的银莲。
明珠的心机却不在这些上,她兀安闲想,这套婚礼的行头乃是御赐,便不能弃之不消,但那可不料味着她不能在上头增加些别的东西……
“明女人不要曲解,我家公子没有冲犯的意义。这便是当日所商之事的答复,亦是送给女人的贺礼。”
不等明珠曲膝见礼,寿王妃便推百里育之妻宁氏过来将她拉起,笑盈盈道。
循规蹈矩做了这么多年的老公主,这一次,她决定英勇一次,为本身的幸运搏一搏,即便成果不尽人意,起码也要向对方传达她的情意。
“明女人,这是主子给你的答复。”
当然了,那些聘礼跟着明珠,终究还不是要回到姬府,明家一片布也捞不着,还得赔上几样嫁奁,真是亏蚀买卖。
提到昭华夫人,宁氏也暴露几分鄙夷。
“都是自家人,做甚么这么见外,寿王府里向来不必讲究端方的,此后和小十三成了伉俪,前来我们府里的更是机遇多着呢,可受不了你这般拘束。”
刚绣了没几针,墙头落下一道黑影,明珠猛地昂首,人已到了近前,现在冬莺在外屋熨衣裳,而虚宿守在二门外,明珠刚要叫喊,见那人面皮有几分眼熟,猛地想起那日馥兰馆,跟在蒋玉衡身边阿谁脸生的侍卫,便知此人是易了容的崇明,便放下绣品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