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刺杀当朝首辅还是林御史,都是极刑,这也是赵德宝急着过来禀报天子的启事,皇上现在对云贵妃的替人采薇都这般在乎,那会不会也想留戚和同一命。
他俄然看向赵德宝,“他是不是和逍王前后脚,同一年去了玉幽关?”
“晓得了。”曹志诚端起一杯热茶,微微抿了一口,润了润喉,天子会派人来请他,在他算计以内。
“曹志诚伤势如何?”云朱紫走后,天子又问赵德宝。
“陛下,您消消气。”赵德宝忙上前安慰。
却见采薇扑通一声跪下,“陛下,臣妾在戚家那段光阴,戚先生因我面貌似贵妃姐姐,对我非常照顾,臣妾对他为人也略有体味。
但他更猎奇的是戚和同为甚么要杀林正。
见曹志诚点头,她脸上暴露忧色,又忙敛了去,老爷不必丁忧是功德,但却不能欢乐得太较着,叫人瞧见会被视为不孝。
林御史是天子近臣,若他恨皇上的话,面上却一点不显,那……
曹志诚施礼后,笑了笑,“不瞒陛下,确切很疼。”
另有林御史未曾向皇上禀明此事,是不是恨皇上,毕竟当年云贵妃的遭受有一部分启事是皇上形成的。
“听你这口气,似是有些遗憾?”天子俄然问道。
他脚底有些发寒,看向天子,只见天子的脸乌青一片,几近狰狞,他咬牙道,“林正,白费朕经心信赖了你这么多年,你竟瞒了朕如许一件大事。”
只是他千万没想到,暗卫带来的动静会那般惊人。
赵德宝说到这里便停下了,抬眸看了眼天子,戚和同是云贵妃的弟弟,比云贵妃小上很多。
“陛下明察,臣妾再无与曹家有过联络,臣妾不知。”
“你倒是虔诚。”天子敛了笑,“若天下人都如你这般,朕这个天子何必当得如许辛苦。”
赵德宝都不晓得要如何说前面的话,可不能不说,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听闻原是要杀林御史的,刚好曹首辅同老御史在一处,替老御史挡了一刀。”
另有那曹志诚甚么时候竟会美意到为别人挡刀,他不该是拉着他报酬他挡刀?
这话赵德宝不敢接,便垂了头立在一旁。
曹志诚的伤口不浅,虽已被包扎好,但理应卧床歇息,可他却换上了洁净锦袍,正襟端坐。
不等他开口,曹志诚便道,“辛苦赵公公亲身跑一趟,走吧。”
天子悄悄看了她半晌,开口道,“你倒是个有情有义的,还晓得为他讨情,既然你不知此事,那便回揽月阁吧。”
“好啊,好个林正。”天子气得重重一拍桌子,“朕就说当年他为何非要自请放逐,本来竟是为了逍王,朕却当他真是为官清正。
“是。”赵德宝低声应着。
天子垂眸看她,“曹家当年将你送去戚家仿照云薇,那想来曹家与戚家一向有联络,看来戚和同会来都城,和曹志诚有关,是不是?”
云贵妃竟是林御史的女儿,那,那逍王岂不是林御史的外孙,逍王知不晓得?
他们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演得好一出暗度陈仓,朕被他们耍得团团转,他们究竟是想要做甚么?”
曹志诚看了眼因儿子离世衰老了很多的首辅夫人,可贵地温声道,“我待会另有事要出去,你自去歇息,离府筹办不必做了,统统不会有变。”
“传闻是首辅要丁忧,请了几个同僚在酒楼告别,那戚和同佯装成酒楼小厮,现在已经被下了京兆府大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