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席沉又说道,“这些日子我们一向被盯着,公主筹算如何做?”
官差哦了一声,又想到昨日这几人进平州时,看着低调,实则早就租下了他们这儿的大宅子,施礼是带了一车又一车,带的下人也各个模样周正,向来家底丰富得很,才调让两个小年青来这平州发一笔国难财。
“老爷,夫人如何上这儿来了,让小的一阵好找!”
“我们出去逛逛。”楼音只带了席沉与枝枝,出去也放心,可季翊竟也带着郁差趋步跟着,楼音确切不肯,巴不得他就留在院子里被刺客杀了才好,“你跟着做甚么?”
他穿了一身佛头青刻丝白貂皮袄,玉冠将一头黑发束着,看起来那里像贩子,清楚像京都里深宅大院教养出来的贵公子。
这管家可真成心机,楼音给香儿递了个眼色,她便出去了。
楼音站到窗下,透过影影绰绰的薄纱看到院子里灯火透明,除了树枝上偶尔飘落两片枯叶,几近没有任何动静,“放火。”
楼音的话说到点子上了,实在这官差也就是冲着这个来的。昨夜里他们进入平州的时候知州大人便得了动静,贩子?来灾后地区做买卖?那便只能与他知州做买卖才气发一笔国难财,因而便派了几个得力的,一大早便来刺探刺探景象。
平州城里,虽有些幸存的商店也支开了门面,但门可罗雀,商贩们都裹着袄子坐着发楞,这么冷的天,想打个盹儿也睡不着。瞥见楼音如许穿戴整齐的人颠末,个个儿的眼睛都像发了光似的,恨不得用眼神就将这客人吸引过来。
“就是我们刚进城时,瞥见的那一排排简易搭建的房屋,百姓就是安设在那边的。”楼音答复了枝枝的话,便瞥见拐角处排着几小我,衣衫褴褛,各个儿手里捧着碗,挤在一起相互取暖呢。
香儿和琦兰又往屋子里加了些碳火,烧得旺旺的,消灭了一室酷寒。香儿一边添火,一边说道:“琦兰,一会儿你也给西配房那边添些碳火,我看季公子的行李少,也没带取暖的,别冻坏了。”
没比及席沉的回话,楼音身后倒是传来一声“甚是都雅。”
“如此看来,这知州大人还是个好官。”枝枝下了这么个结论,楼音也没再说话。
楼音鼻子里哼了一声,自顾自走了。枝枝紧跟着楼音,在她耳边说道:“公主,周国那边儿的人,已经跟上来了,昨儿夜里就盯了我们院子一整夜呢。”
王舟堆着笑容,正要带路,却见楼音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悄悄点头,看来这伉俪俩豪情不好,男人在家里职位不高,指不定还是入赘到这女子家里的,瞧瞧出了门,二人还分坐两辆马车,当真是貌合神离。
“知州府可真气度啊。”楼音感慨道。
官差连连说不是,“我们知州大人这不忙着吗,传闻平州来了高朋,早就想见见了,待大人得空,必然请老爷夫人到知州府上一坐!”
“其别人都住哪儿去了?”枝枝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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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发髻比闺阁女子发髻要繁复些,香儿也没梳过,费了好些工夫才梳了出来,乃至于楼音出了正房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有甚么奇特的?利欲熏心,瞧着风趣的贩子比眸子子还贵重。”楼音说道,“特别是冲着发国难财来的贩子,可不就与知州大人臭味相投,沆瀣一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