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音落水的动静天然也传到了东宫,尤暇不急不忙地说道:“这几日前去看望的人多了去了,本宫便过几日再去吧。”说罢,便回身去了太子寝殿,刚巧在门口赶上了来回踱步的商瑜,她挺着个肚子,几次向内里张望。见尤暇来了,赶紧撑着腰施礼,“给太子妃娘娘存候。”
有几个粗使婆子走上来,半扶半挟地将呆若木鸡的商瑜拉了出去。尤暇看着门关上了,这才舀起一勺子参汤,喂到太子嘴边,“太子本日好些了吗?”
想到这里,商瑜暗自咬紧了银牙。那尤暇也不是省油的灯,出阁之前装得那样贤能风雅,将她们一世人都利用了畴昔,嫁过来后便暴露赋性了。何况,当初太子出了那样的丑闻,她还死活要嫁过来,可不就是与楼音筹议好了要夺这太子妃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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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瑜感觉本身姐姐说的在理,可她却模糊感觉此中有处所不对,这储君之位,太子真的就坐稳了吗?大梁不是没有出过女帝,而以天子对楼音的宠嬖程度,统统还真不成知。但这统统她天然不敢说出口,也晓得本身是劝不动姐姐了,便只能孤军作战。
商瑜也没表情跟她置气了,嘲笑一声便径直坐在了她姐姐面前,“甚么时候了,姐姐还在跟我负气。”
嗓音沙哑暗沉,让在场的人俱是一惊。席沉一向跪在一旁,听了楼音的声音,冷静磕了三个头,说道:“部属渎职,这便去锦衣卫领罚。”
“闭嘴。”太子终究出声打断了商瑜的哭诉,嗓音里还带着沙哑,“太子妃坐在这里,哪有有你说这些闲话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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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还是不睬,商瑜持续说道:“我们都快被别人踩死了,你还在这里跟我窝里斗,当真是想被尤暇一辈子踩在脚下?”
商瑜始终感觉,本身父亲的死没那么简朴,与楼音脱不了干系,楼音的野心也必然威胁着太子。姐姐想不明白,不代表纪贵妃想不明白,现在能与她站在同一战线的,也只要纪贵妃了。
商瑜神采又青又白,一字一句说道:“楼音和尤暇,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枝枝跪下的同时,太医们也围了上来,问诊一番后肯定楼音已经无碍,大师这才松一口气。刘勤搓动手走到床边,谨慎翼翼地说道:“姐姐,是我对不住你,让你在我家里出了事,你打我吧,你打死我吧!”
商瑜内心焦灼,在屋子里更是坐不住,便到东宫园子里散心,看着满园秋色,却心生一计。
听到回宫,刘勤抖了一抖,哭丧着个脸说道:“完了完了,娘舅会扒了我的皮,姐姐,求你在娘舅面前替我说几句好话,我还没娶媳妇呢,我不想死得太丢脸,我……”
太子眼角抽了抽,斜眼去看尤暇的反应,只见她面无神采,端着一碗参汤渐渐地吹气,好似面前没有商瑜这小我普通。
尤暇点点头,俄然感受有人在扯本身的袖子,在转头时,太子已经展开了双眼。
商瑜没想到本身好不轻易见了太子一面,竟获得的是如许的回应,她呆呆地看着太子,不敢信赖几个月前还对她柔情似水的男人现在竟会当众怒斥她。流到脸颊的泪水顺着下颌留到脖子上,让人分不清是盗汗还是泪水,她张了张嘴,正想说甚么,太子却接着说道:“你归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