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非然倒是极其必定，道：“不对，必然是在那里见过的。感受应当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
听得此言，龙非然更是对程悠若提起了兴趣。细心打量她半晌，道：“王蜜斯，朕是不是与你在哪儿见过？”
转而看向陆元夕，道：“陆爱卿，你不感觉她眼熟么？”
程悠若福一福身，嫣然一笑，道：“臣女善于深闺，并未见过陛下。”
“皇上”，龙陵夜开口道，“贵妃娘娘还在此呢，皇上如许看重一个已有婚配的女子，莫非就不怕贵妃娘娘妒忌吗？”
龙陵夜的心内，已是如同压了一块大石。本是筹算放弃打算，却不想阴差阳错，程悠若还是入结局。他从不信天命，却也感觉，这类偶合，仿佛冥冥当中似有天定。
程悠若见龙非然如此，一时也是没了主张，偷偷看向龙陵夜那边，却见龙陵夜已是神采沉得如同乌云。
“哈哈，借你吉言”，龙非然笑道，“不过朕常听闻，越是贫苦墨客，越是有一股傲气，最不肯意攀附权贵。如果来岁选秀之时，你那未过门的贤婿退了婚，爱卿无妨将令嫒送进宫来，也免于明珠暗投啊。”
龙非然笑笑，转而看向程悠若，道：“朕没有吓到你吧？”
“我是来看看，你东西清算好了没有？毕竟你当时也带了很多陪嫁过来，行宫里也从不缺你这些东西，你还是如何带来的，如何带归去。”程悠若笑意盈盈的，说得倒是激愤她的话。
陆芷溪听了，扬声道：“让她出去。”
“现在四海升平，百姓糊口安乐，百官仰仗着陛下贤明决策，也是少有烦忧之事。安乐之家，最易出美人儿。只怕来岁选秀之时，陛下要目不暇接咯。”王文逸阿谀道。
程悠若心内已是恨意滔天，悄悄咬牙，倒是暴露一副盈盈笑意来，福身道：“臣女陋质，怎能和昔年帝都第一美人儿相提并论？陛下实在太汲引了臣女。”
“岂止是有些像罢了？的确就是一个模型刻出来的！当年朕见到程七蜜斯的时候，她年纪还小，十一二岁的模样吧。但是面貌也算得上是初初成形，正与这王蜜斯相差无几”，言及于此，倒是由心长叹一声，道，“可惜了，她爹多行不义。倘若她还活着，估计也是这幅模样吧。”
很明显，龙非然的确看上了程悠若。但是他也绝对不会做出强抢百姓未婚之妻的事情。他是在表示王文逸，退婚，来岁送女入宫。而天然，终究程悠若能不能入宫，还是要由他来决定。如果就此再回归先前的打算，趁机将程悠若送入宫中，作为眼耳，如许一来，明显胜算更大一些。但是……他做事向来果断，却从未像这一刻这么踌躇。
龙非然倒是没有发觉出龙陵夜的非常，只是顺着龙陵夜的目光，回身看了华贵妃一眼。
龙非然点点头，一扬手，表示她能够退下。倒是看着王尚书，道：“爱卿之女容色倾城、举止端雅，果然是可贵一见的才子，可见爱卿家风甚好。他日朕得了公主，就拜爱卿你为太傅，帮朕好好管束，如何啊？”
但是，龙陵夜呢？
“臣、惶恐……陛下谈笑了。”王文逸一副诚惶诚恐之状。
听得龙非然连连说了几个“可惜”，华贵妃的神采早就沉了下来。一双凤眼锋利地盯着程悠若，高低打量着她。
华贵妃这神采变得可真够快的！见龙非然看来，立即换上了一脸笑意，道：“陛下如许看着臣妾干吗？臣妾岂是那种不识大抵的醋坛子呢？况陛下上一代明君，自不会做出强抢别人未婚老婆之事的。陛下可不要听九皇叔的打趣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