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殿下一脸轻松，可曲直子排好了？本宫还想要再听听呢。不如殿下吹奏，本宫为殿下唱曲儿如何？”程悠若笑道。
听着龙非然均匀的呼吸声，程悠若也不知是如何了，这一刻，对他的恨意却已经不那么果断。但是昂首看去，又仿佛夜空当中，程家七十余口人，正在血海中苦苦挣扎。他们控告着，他们在向她号令着，要她去报仇！
却仍旧只是站在内里说话，并不进清院去。天然是想要引发龙陵玉的重视。此时龙陵玉恰是表情憋闷之时，如果能听到动听的曲调，想来必然表情舒缓，自但是然，也会对这唱曲儿的人感兴趣。
“殿下可让本宫好等”，程悠若笑着，看着泛舟而回的十七王爷，“本宫正想着他日再来呢。”
婆娑岛很小，不过是两三座宫苑那么大。中间的静园是淑贵太妃清修的处所，左边的清院是龙陵睿的寓所，而右边的“安居”当中，现在则囚禁着龙陵玉。
不过，龙陵玉身边那两个服侍的侍婢，应当是龙非然的人。她方才靠近安居，这两个侍婢的脸上，便是一脸的警戒。
这两个侍婢却只是隔着半敞开的院门，向程悠若一福身，道：“奴婢给娘娘存候。”
程悠若晓得龙陵睿也不是甚么固执不化的人，并且常日里定然也不是如此墨守陈规。只是因为她珍妃的身份，以是才如此循规蹈矩的冷淡。便笑道：“本宫与王爷君子之交，陛下又非昏君，岂能不解？何况陛下也是准予了本宫与王爷切磋箫曲儿的。还说要本宫和王爷学会这吹箫的本领呢。本宫但是奉旨而来，莫非王爷不想要教本宫？嫌弃本宫资质鲁钝吗？”
“岂敢岂敢？娘娘令媛贵体，岂能为小王唱曲儿呢？如果让陛下晓得了，还不得直接将小王的箫支出禁库了。”龙陵睿道。
这一番扳谈，天然引发了屋内的龙陵玉的重视。此时六月间，自是敞开着门窗。龙陵玉倒还沉得住气，这时候还能看得进书去。只不过，估计他这一番与世无争之相，也只是做给龙非然看的。
以后，便是再不言语。
“晓得了”，秀清道，“你且去忙着吧，娘娘还将来过婆娑岛呢，在这赏一赏风景便走。你放心，我们决然不会打搅了贵太妃的清修的。”
“天然。晓得陛下驾崩的那一刻。”程悠若道。
龙非然怕她多心，倒也不敢透暴露不准之意，只是再三叮嘱了，莫要留人话柄之语。
但凡是有人的处所，就有纷争，此大家间，亘古以来，就从未真正安宁过、洁净过。
程悠若微微一笑，略一挑眉，表示龙陵睿吹奏起来。龙陵睿也是微微一笑，并不推让，这笑容既不晦涩、也不唯唯诺诺，只是如同清风普通安然吹拂，令人看了便感觉心神安然。
龙陵睿笑道：“娘娘的才调，乃当时女子之俊彦，何来鲁钝之说？既如此，小王便不再推让了，不然反而孤负了娘娘和陛下的一番美意。”
看着窗外的天，程悠若倒是睡不着。千年之前的夜空，老是如许的繁星灿烂，因为这一期间，还未颠末“进步科技”的净化。但是这个期间，又真的洁净么？
因着龙陵睿要将长相思排成乐府的曲子，程悠若借着这个由头，便直接去婆娑岛上摆放龙陵睿。天然，行事还是要以稳妥为主，在摆放龙陵睿之前，她早趁着龙非然表情大好的时候，向他叨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