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送到那里去？”是楚展天的声音。
“闻声甚么？”楚展天冷酷地看向她，反问道。
但是，面前却毕竟还是闪现出了她在大雪中为龙非然厮杀的模样；毕竟还是闪现起了，她在九天行宫中的诘责；毕竟还是闪现起了，那日程悠若魂散风中……
他也不晓得本身在北风中鹄立了多久，只感觉面前白得刺目，只感觉这一片白茫茫的六合当中，到处都是她的面庞。耳边响着的，满是她的声音。
“扔到乱葬岗去。”龙陵夜沉声道。
双拳紧握，逼迫本身回身去看。但是，即便如此，却还是不忍心回身去看她的尸身。
楚展天忙垂首躬身道：“部属不敢。”
“龙陵夜，我去砍柴赚家用……”
从他手中接过酒杯，轻声道：“龙陵夜，这一世我爱了你，便没法收回。你要我死，我便乖乖地死。这是我此生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以你之意，还要让本王给她追封一番不成？”龙陵夜紧闭的眼眸总算伸开了一条缝儿，斜睨着楚展天道。
“如此，你死得也不冤了……”龙陵夜点头笑笑，酒杯已经举到了她面前，“如何？要本王喂你喝下去么？”
主上啊，你可曾想过，我也是个女人！
“派人将尸身收尸了。”龙陵夜紧握的拳头总算放开，换上了一抹安静沉默的神采。
“天哥”，出了龙栖宫，绕了一条长街，萧展绫叫住了他，“主上已经让你扔到乱葬岗去，你何必来多此一举地为她讨情、去冲犯主上？”
“龙陵夜，倘若国有大乱，我与你共赴鬼域……”
他本是不善言辞，也从未规劝过她甚么，但是此时，他真的不得不给她提个醒儿。虽说晓得如许反而会引发她的恶感。但仿佛不管于情还是于理，他都必须说出口。
楚展天摇点头，不欲和她辩论甚么。贰内心的她，向来都不是这个模样的。但是因为任务的干系，长年聚少离多，统统都已经变得不似畴前了。
出这一次庇护莫程悠若的任务之时，她就已经想得清清楚楚了。愚忠愚爱，换不来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