庵堂的禅房中模糊透出一股腥膻味儿,石清嘉被折腾的跪在地上,浑身瘫软如同一滩烂泥般,只能收回粗重的喘气声,连手指尖儿都抬不起来,仿佛被抽干了满身的力量,玄德帝站在女人面前,皂靴上一尘不染,慢条斯理的理好衣衿,这才蹲下身,拍了拍石清嘉的小脸儿,道:“我会派人送你回誉王府,不过你每隔三日必须来庵堂一趟,不然……”
“应当是吧,这一半兵符就是在他玉枕里找到的,没想到誉王竟然如此狡猾,只贴身藏着一半兵符,别的一半说不定放在更隐蔽的处所……”云南的四十万驻军不会兵变固然是功德,但眼下边关的情势有些严峻,如果能变更那四十万雄师去驻守边关,关外的蛮子们那里还敢在边城烧杀劫掠逼迫百姓?
怀里抱着玉枕,廉肃绷着脸进了书房,玉枕中到底有没有兵符他也不能肯定,不过这东西看起来最值得思疑,眼下就算是只要一丝能够,廉肃都不会放过,书房中只要他一人,玉枕是用上好的羊脂白玉打磨而成,现在放在暗色的案几上,男人手里头拿着凿子,悄悄在玉枕边沿凿了几下,将大要的玉层敲碎后,里头公然是中空的。
齐蓁坐在主卧里喝羊奶,这羊奶是加了杏仁儿煮过的,那股子腥味儿早就给煮没了,晾凉后又往里头调了些桃花蜜,美容养颜,齐蓁每日都要喝上这么一碗,刚喝了没几口,房门就被人推开了,她抻头瞅了瞅,看着男人神采发黑,较着就是动了怒的模样,也不晓得谁招他惹他了。
对于石清嘉与玄德帝的事情齐蓁与廉肃并不清楚,去了云南的人手都是百里挑一的妙手,很快就拿到了誉王枕在脑袋底下的玉枕,快马加鞭的往都城送,比及廉肃拿到玉枕时,已颠末端小半个月了。
第二日一早,老嬷嬷就跟石清嘉一起上了马车,誉王妃那边也有人警告过了,看到石清嘉全须全尾的回到王府,她固然内心不痛快,却不敢再做出些甚么,不然以儿子现在这幅德行,底子娶不着门当户对的媳妇儿,如果一辈子打了光棍儿,誉王妃可丢不起这小我。
比及玄德帝走后,就有一个嬷嬷走了出去,这嬷嬷并不是誉王妃的部下,而是玄德帝特地留下来服侍石清嘉的,女人乌黑皮肉上尽是星星点点的红痕,这老嬷嬷就仿佛没看到普通,扶着石清嘉起家,打了水让她洗了个澡,半途一句话都没有跟石清嘉说,毕竟在老嬷嬷眼里,石清嘉是个以色侍人的玩物,明显是誉王府的媳妇,竟然勾引了陛下,让陛下做出这等夺臣妻的恶事来。
咕咚咕咚将羊奶喝了个洁净,男人走到齐蓁身边,一把将人抱在怀里头,在乌黑柔腻的颈子上又亲又咬,留下好几道红痕以后,这才心对劲足的松了口。
兵符二十年前一向都在誉王手里,这东西非常首要,以誉王谨慎的性子怎会不当善保管好?乃至被人偷走了一半?廉肃如何想都感觉不成能,但云南誉王的府邸的确是被他掘地三尺了,还是没有找到半点儿蛛丝马迹,这东西不成能平空消逝,莫非真的被人偷了?
听了这话,齐蓁也有些难堪,她向来没见过兵符,不晓得那玩意究竟甚么模样,天然帮不上廉肃。
廉肃大喜,伸手将此中的盒子给拿了出来,翻开一看,面色大变。
越想就越是暴躁,男人胸臆里憋着一股火,健壮的胸膛不竭起伏,仿佛陈旧的风箱普通呼呼作响,他寂然的闭上眼,跌坐在凳子上,手里头紧紧捏着半块兵符,只感觉本身被誉王阿谁老东西给耍了。半块兵符跟没有并无不同,驻守云南的四十万雄师只认符不认人,本身底子没法变更那四十万雄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