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叨教这里可有能乘坐马车的处所,小妇人来此以后,竟不知该如何回京了。”
自打廉肃当值以后,回府的时候就晚了很多,齐蓁特地叮咛厨房晚一点筹办饭食,酉时刚到,廉肃这才回了府,面色阴沉如水,但当他走进卧房中,脸上的杀意已经全数消逝不见。
齐蓁白了郑三娘一眼,小声道:“我没跟廉君同房过。”
端起加了花蜜的羊奶咕嘟咕嘟喝着两口,屋里都是女人,郑大郎呆着别扭,干脆又回到前院儿卖豆腐去了。
齐蓁与郑三娘都是女人,天然不会被这妇人的仙颜所利诱,这妇人虽保养的好,看也应当有二十五六岁了,且还怀着四五个月的身子,为何会呈现在大湾村里头?
齐蓁晓得廉肃是为她好,不过她现在只要五分饱,还不到常日里的七分饱,再加上白日走了好一段山路,下午回府时只吃了一些枇杷罢了,肚里底子没有多少东西。
齐蓁不喜好碰别人碰过的东西,之以是收下珠花,也不过是因为实在推委不开罢了,现在她随便找了个由头回绝了申氏的要求,申氏内心暗恼,却又不敢多说甚么,恐怕惹了齐蓁思疑。
跟着郑大郎身后,齐蓁走进郑三娘的屋里,刚一出来,就闻到一股非常浓烈的甜香味儿,只见郑三娘手里端着一只蜜罐子,从里头舀了几勺光彩澄黄的蜂蜜,倒入用杏仁煮过的羊奶中,悄悄搅和了几下,推倒齐蓁面前。
青怡看着这只珠花,感觉款式挺都雅的,不过夫人的金饰不知有多少,也不差这一件儿,内心这么想着,青怡乖乖把东西送去了库房,倒是没留在齐蓁屋里头。
女人身上穿戴绸缎做成的衣裳,看起来不算落魄,不过因为日头晒的很,她拿出帕子擦了擦脸,一见着齐蓁,女人眼神闪了闪,扶着腰走到齐蓁身畔,问:
现在恰是蔷薇盛放的季候,郑三娘在信里也说是请齐蓁来看蔷薇,但实际上,西山除了蔷薇以外,另有一物郑三娘从未见过,不过她感觉那玩意是好物,这才叫甚么过来看看。
齐蓁听到响动,满脸带笑的迎了上去,她晓得廉肃累了一整天了,便主动将男人身上的外袍给脱了下来,问:“厨房里做好了银丝面,夫君可要陪我吃点?”
现在已经入了蒲月,日头暴虐的很,女子想要养出一身白腻如雪的皮肤,不止得往身上涂抹着品格上佳的脂膏,时候遁藏着暴虐的日头更是重中之重。
齐蓁回府的时候早就洗过澡了,以后又涂了桃花香露,浑身又白又软又香,比刚出炉的糕点都诱人,天然不必再洗。
用手蘸了一些流光散涂在脸上,郑三娘有样学样,晓得齐蓁手里头都是好东西,也跟着往脸上涂着,除了脸部以外,齐蓁还抹在脖颈处,两手背上,归正搂在外头能被日光曝晒的皮肤她完整没有放过,这慎之又慎的态度让郑三娘不由发笑。
看着杨树较着有些冲动的模样,齐蓁捂着嘴笑,如果真如同杨树所说,香草的花油能消灭疤痕,对于女子而言,偶然与天大的福音,固然闺中女子没有太多受伤的机遇,但齐蓁却清楚,有身以及出产过的妇人,因为皮肉被撑开了,身上会有深红或者浅白的纹路,那种纹路与疤痕如出一辙,若能淡化的话,玉颜坊此次定能大赚一笔。
廉肃旷了多年,现在是老屋子着火,结婚一个月,这把火不止没有烧洁净,反而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