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仲琪扯了扯齐蓁的袖口,看女人面色淡淡,摸索着问:“娘不是也想要那盏花灯吗?如果我们再问问店家?”
“娘,我们下去吧……”
“公子?”一旁扮作书童打扮的丫环看着自家蜜斯神采不好,吓得浑身都颤抖了,只感觉一阵凉意从后背缓缓升起,让她不由心惊胆战。
女扮男装的女人看着四周的百姓一向瞧着身边的少妇,撇了撇嘴,内心头较着有些不痛快,这妇人即便皮肉生的嫩又如何?五官只是娟秀又非绝色,本觉得天下美人都云集在都城中,那里想到天子脚下的百姓还是跟乡巴佬似的,没见过世面,一个个盯着这个早就嫁了人的妇人跟丢了魂儿似的。
“叫甚么叫?”这女子狠狠瞪了一眼本身的丫环,只感觉主子就是主子,底子上不得台面,出来就是给她丢人现眼的,伸手狠狠拧了一下丫环手臂内侧的软肉,那小丫头疼的眼眶发红,恰好又不敢叫出来,只能老诚恳实地低着头,任由主子泄愤。
听到这话,廉仲琪小脸儿上暴露一丝踌躇,这孩子本来被齐蓁养的白白胖胖,但比来几个月却肥胖很多,脸颊上的肉全都没了,清癯的很,也显出来几分廉君的模样,廉伯元伸手摸了摸廉仲琪毛茸茸的脑袋,悄悄开口:“一年就这么一回,仲琪就陪大哥出去一趟吧。”
临江边有一座酒楼,固然只要三层高,但因为修建的位置极好,白日里能够看到江心浮舟的景儿,元宵节也可惜赏花灯,很多达官权贵都会待在酒楼的三层,不过楼里的雅间儿光是有钱可进不去,饶是你家财万贯,只要不是官身,酒楼的老板只能将人安设在大堂中,幸亏京里头的富人一个个都是有眼力价儿的,晓得这些雅间儿里呆着的人物都是他们惹不起的,天然老诚恳实地坐在厅中,时不时透过窗子往外瞧一眼。
幽幽往中间瞟了一眼,齐蓁挨得近,天然能看出来那女人到底在做甚么,她微微皱了皱眉,也没有脱手禁止的意义,毕竟丫环是人家府上的,她现在多管闲事,比及归去以后,小丫头必定免不了被责打一顿,齐蓁也不是不懂事的小女人了,天然不会做出这等没头没脑的混事。
街上行人手里头都拿着各色的花灯,兔儿猴儿狗儿应有尽有,不过莲花形状的花灯做的最是精美,略微贵重些的就是用琉璃做成的,少说也得几百两银子,玉颜坊这铺子每日虽说也能赚很多银子,但想要小小一盏花灯如此高贵,齐蓁不由一阵肉疼,走到京里头最着名的灯铺外,这家的小厮在店门口摆了摊子,齐蓁本来既中意莲形花灯,现在瞧着了一个精美标致的,刚想上去问问代价,就听到中间一个少年道:
见廉仲琪没事,齐蓁内心头也松了一口气,看着这密密麻麻尽是行人的南门桥,她内心头不免有些悔怨,想要下桥,那处却堵住了,也不知到底产生了甚么事。
“可不是?传闻客岁另有一名有钱的主儿,将几百两银子的花灯放进水中,眼睛都不眨一下。”
齐蓁没想到廉仲琪竟然瞧出了本身的心机,涂了桃花口脂的小嘴儿暴露一丝笑意,虽不较着,却在这隆冬冰冷中仿佛春日般暖融,让四周的男人们看着不由有些呆愣住了,一个个眸子子仿佛长在女人身上,细心盯着那巴掌大的小脸儿,再看到开口的女子已经梳着妇人发髻,内心头遗憾必定是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