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月直视着她的眼睛,温声道:“婉儿,我晓得你在顾虑些甚么。你放心,阿月这辈子内心只会住你一人,其他人挤不出来。至于驸马……你将这事交于我,让我去和阿娘说。阿娘如许疼我,必然不舍得我嫁给一个不喜好的人。嗯?”
“婉儿。”李令月堆着笑凑了畴昔,身子还微微垂着。
武后又唤了本身的陪侍宫婢出去,这才又同李令月说道:“你即便不想见薛绍,也不该如许折腾本身。”
见了承平公主的悔过书,上官小娘子当然不再品苦水,眼下她正低着头饶有兴趣的看着悔过书。李令月的悔过书虽则满满一页,但却并非对付,字字句句皆似发自肺腑,看着情真意切。倒还真是可贵。
“这……你看看就晓得了。”李令月还是笑着,笑容里却带上了一丝奉迎,算上上辈子她熟谙婉儿也有个三十多年了,婉儿的性子她晓得,明显内心都烦闷到不可了,恰好还不说出来,喜好本身憋着,害人害己。幸亏她多活了一世,不然面前这个小娘子还不定要品苦水品到甚么时候呢。
实在,这还真是李令月第一次写悔过书,虽是有些折颜面,但如果面前人能欢乐,这又算得了甚么呢?上辈子欠她太多,这辈子只要她欢乐便好。眉眼悄悄弯着,李令月看着上官婉儿轻勾的嘴角,忽又摆出一副待着老夫子措置的门生模样,忐忑不安。
武后哼了声,似是仍有些不满,“罚你们这个月的俸禄。退下吧。”
“你!”武后未推测之前多番粉饰的女儿竟然吐了真情,如许分歧道理,为人间大不韪的事,她竟这般同本身说了,还真是勇气可嘉。武后勾起了嘴角,并非高兴,而是出自苦涩与无法。
话未说完,李令月的纤指便抵了上去,“这事我说了算。”她笑笑,不等上官婉儿再说话,便倾身将她揽在了怀里。
武后排闼拜别,宫婢们吃紧赶来,见李令月跌坐在地上,她们赶紧将她扶起,安设回榻上涵养。
见上官婉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李令月大抵猜到她想到了些甚么,纤手附在上官婉儿的肩上,她柔声道:“婉儿,你放心,今后我都不会再多看他一眼了。那些小郎君再如何仪表堂堂,又如何比得上你绝世无双?”
想要说下去的话,俄然被她截在口里,她本想说不让李令月和薛绍进一步靠近,但忆起武后这些日子的行动,再加上李治对武后的叮咛,她倏然明白过来,就算李令月反面薛绍在一起,今后也是会和别的小郎君结婚的。阿月是公主,她的婚事由二圣做主,即便本身不肯,又有甚么体例呢?她太强大,在二圣面前底子说不上甚么话。权力看起来还真是个好东西……
说是这么说,可李令月的内心却有些发凉。上辈子她娘也不是没做过逼她再醮的事。她还记得本身上辈子,挺着大肚子求武后不要杀薛绍的模样。当时,她猩红着眸子,哭得如泣如诉,可武后却还是淡着张脸,只让人搀扶她归去。
抬眸觑觑一旁的公主殿下,只见她面带浅笑,眼底里却藏着一抹忐忑,上官婉儿忽而轻咳一声,收了收笑意,似老夫子对玩皮门生一样开口问道:“悔过书。公主何过之有?”
“这……多谢公主!只是我等确切照顾不周……”宫婢们见公主如许体贴,内心都有些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