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太前面露慈笑，将一盘红绫餤推了畴昔，“我记得你儿时最爱食这个，现在还喜好么？”
武太后凝睇着女儿，又道：“那夜你阿耶唤你近身，虚着声音怕是让你庇护李家吧。”
李令月弯了弯嘴角，眸里精光一现，她走近上官婉儿，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勾着她下巴，挑眉，“上官娘子好记性，莫是忘了本公主真正的驸马是谁？”
“姐姐说是狼，那便是狼吧。”虽则内心不信，但苏慕凝还是不肯和姐姐辩论，她攒住姐姐的手，又细细问了行军兵戈的事，前些日子公主将苏慕蓁便是克日申明鹊起的苏秦之事奉告于她，考证了她的猜想。
依偎在苏慕蓁怀里望漫天飞雪，苏慕凝还记得今早的欣喜。
虽则仍旧大权在握，但武太后一想起李治临终前对女儿说的话，便觉如鲠在喉，她的夫君终还是怪她，怪她废了贰敬爱儿子的太子位，怪她于两个月前将李贤放逐巴州，怪她权欲祸心不似妇人，更不像一个母亲！
“苏将军不必多礼。”李令月淡笑，她身边的上官婉儿将苏慕凝招了过来，两人走到一旁谈诗论词。李令月便趁机问道：“太后本日召见你，可有难堪？”
李令月和上官婉儿早在这两人相拥的时候，就退了出去。
她二人回了公主府，可公主府的仆人李令月却还是在殿内杵着。上官婉儿笑瞥了她一眼，嘲弄道：“除夕佳节，你不陪着驸马在府上守岁，到我这儿来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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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令月回以温笑，母亲唤她来是为了甚么，她早已推测，此时亦是平静得很，武太后唤她入坐，她便笑着坐了畴昔，“阿娘。”
揽着母亲的手忽而一颤，李令月心中怔然，但仍枕在母亲臂膀没有拜别。她淡然道：“慕蓁是女儿的人，但更是阿娘的人。”说完这句，她方才从母切身上退去，直对太后的灼人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