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氏听他这么说,亦觉有理,可叫她一辈子待在阔别权力中间的处所,也甚是难忍。双手攒拳,她方想再出言相劝,却被李显瞪了一眼,“阿韦,别想着那些不该得的。眼下我们后代双全,粮食充足,除了出不了房州,另有甚么不满的?切不成再有非分之想,阿月能将八弟拉下来,定同母亲一样心狠。她不会将好不轻易夺来的帝位送人。为了后代们,我们还是留在这里,好不好?”
一年后,苏慕凝守孝返来,李令月想着她从一品的身份,便破格擢升至凤阁通事舍人。姜婉容也一并从九品的处所县尉升至正八品下的监察御史。别的,念及相王守孝期至,李令月又为他的几个后代各自封了爵位,天然只是名分,并无实权。
末一句带了丝哀告,韦氏听后,忖着他的言语,渐渐叹了口气,“你说得在理。我们留在这里,不归去了。”
月光透过窗扉映到长生殿内,大周朝最为高贵的两位女人业已结束一日劳辛,处在妆台说着梯己话。
“都是两位娘亲教诲有方。”武易凰吐了吐舌头。上官婉儿抚着女儿的头,面带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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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儿为她拆着珠钗,婉娈道:“信,兹如果你说的,我便信。”
为了号令更多的女子走出闺阁,李令月给了这批新科入仕的女进士一个特许——今后结婚,她们的夫郎不成纳妾,但如果其至三十五岁仍无所出,为持续香火,可择一妾室。
李令月嗤道:“我要说他从上辈子便惹到我了,你可托?”
上官婉儿蹙眉笑道:“宅家莫忧,婉儿还在。这一年,便委曲宅家持续受我的帮手了。”
“如何?现在承平只要一个女儿,无人担当帝位,你是她兄长,如何回不去?”韦氏忿忿应着,“我们在这偏僻地待了这么久,再不归去只怕人家都忘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