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我之前也想过此事,不过眼下……还差点银子,”他难堪的挠了挠后脑勺,“能够还得再等一等,等发了月禄,我再筹集一点就好了。”
这一儿一女都是如何了!返来路上话也不说,各自想各自的事,禾云生就算了,还能说是肖怀瑾送了他一匹马,如何禾晏也跟着沉默了?那肖怀瑾幼年有为,又是大魏数一数二的英姿丽色,自家女儿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这可如何是好?才走了一个范公子,又来一个肖都督?都城有无数个范公子,可大魏却只要一个肖怀瑾!
“你爹我辛辛苦苦供你吃穿,你竟然敢给我去乐通庄!你还要脸不要?你对得起你死去的娘么?”
上一次见到肖珏时,仿佛是好久之前的事了。当时候他还不如眼下这般冷冽冷酷,拒人于千里以外,是个傲气却涣散的惨绿少年。
算起来,她和肖珏,也只要一年的同窗之谊。
想到彻夜白白挨的那场揍,禾云生又是一阵憋屈,扔下一句“我去喂马”便分开了。
禾晏冷静地缩到屋中一角,好险好险,好险这个锅让禾云生给背了。如果晓得是她干的,禾绥抽她,她不谨慎还手,把禾绥打伤了如何办?那可真是“不孝女”了。
禾云生也就罢了,禾晏但是向来不来校场的。
禾云生坐在禾晏的屋子里,拿桌上的小梳子敲灯台,道:“选来选去也没选好,真叫人头疼。”
禾云生被砸的捧首鼠窜:“爹,我还不是因为咱家太穷了!你未几嘴奉告我娘,我娘如何会晓得!”
思及此,禾绥也头疼起来。
他能说甚么?说打赌的人是禾晏?别说禾绥不信赖了,连他本身都不信赖。何况禾晏当日还穿的他的衣服,旁人也只记得是个少年,真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何况……他想到本日禾晏为他挺身而出和姓赵的跑马时候的场景,不觉生出一股惺惺相惜的豪情。
禾绥看了看禾云生,少年一脸遐想,不晓得心飞到那边,可贵见到如此神采奕奕。再看禾晏,固然蒙着脸,却像是苦衷重重。
“确切。”
禾云生一口粥“噗”的喷出来。
禾绥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落下来,“晏晏……这是那里来的银子?”
“银子的事不必担忧。”禾晏起家走到里屋,半晌后端出一个妆匣,她翻开妆匣,内里的珠宝银两顿时晃花了禾绥和青梅的眼。
一阵鸡飞狗跳,此事终究落下帷幕。
禾晏对他眨了眨眼,扯谎神情亦稳定:“云生运气真的很好,第一次去乐通庄就赢了大把银子。我数了数,这些银子除了做束脩外,够我们用好几年呢。”
“第一次去赌场就大获全胜?”
都城最好的学馆,叫贤昌馆。现在大魏两大名将,封云将军和飞鸿将军,皆是出自于此。
禾晏对他一笑:“多谢嘉奖。”
禾云活泼了动嘴唇,没说话。
禾绥定定的看着他:“这是你去赌场赢的?”
“不错。”
禾绥一言难尽。
窗户没关,如许的春夜,倒也不感觉冷,月光从窗外漫出去,溢了满桌流光。她看着看着,便想到白日里碰到的肖珏来。
“确切……确切!”禾绥勃然大怒,一拍桌子,桌上捡了个木板就朝禾云生拍来,“你个不孝子!你竟然敢去乐通庄!”
禾云生分开后,青梅将梳洗的水盆端走,禾晏吹熄蜡烛,脱了鞋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