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人闻言,被褥微微一动,半晌,他双手撑着床榻,渐渐的坐起家来。
胡元中重视到了禾晏的行动,问:“禾兄弟如何了?”
洪山搓了搓手,朝手心呵气:“阿禾,你有没有感觉这几日实在是太冷了?”
“昨日沈医女从山上救返来的阿谁猎户胡元中,现在在你们屋里是吧?”禾晏道:“这几日,白日里要练习就罢了,夜里能不能帮我盯着他?”
又看了会儿,世人才散去。
“禾晏,别混闹了,”沈暮雪微微皱眉,“医者面前无男女,你不知如何擦药。”
小麦嘀咕:“这个气候上山,真是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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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晏深吸了口气,只道:“等过些日子再奉告你们吧,现在只要请你们帮手盯着。”
禾晏重视到,沈暮雪说肖珏,叫的并非是“都督”而是“二公子”,并非主仆之意,倒像是很熟谙似的。思忖间,几人已经到了屋前。
“胡大哥伤好后有甚么筹算?”禾晏问。
新兵们每隔几日轮番上山砍柴,沈暮雪也会跟着一道,山上有些药草,夏季里也能寻到一些。卫所里药材完善,特别是到了夏季,一些兵士得了风寒,一时半会儿难以病愈。沈暮雪就令人煮些驱寒的药汁,以木桶装了,每人一碗,喝完以后热腾腾的发一身汗,对身子极好。
“这……”胡元中有些不测,“这位小兄弟……”
竟然说也好?这下禾晏心中更惊奇了,她随口打趣,胡元中竟然都同意了,也没说甚么“这多不美意义”,可见一来,他并不感觉感激,二来,他从未想过以后的筹算。
当年她带领付兵士将西羌之乱安定,羌族统领日达木基战死疆场,其他羌人尽数投降。这以后几年也相安无事,羌族那头安宁的很,未曾听过动乱。但……并不代表能够真正放下心来。
是以,当她看到胡元中虎口处的红疹时,几近是不假思考,立即想到了那些羌族兵士来。只是也并非全然肯定,因世上的红疹,长得都一个样,或许是因为气候潮湿所生,也可以是因为触碰到一些至敏之物而长。实在没需求因为一道疹子就思疑对方。
程鲤素问:“那他伤的很重了?是不是还要在凉州卫呆好长一段日子,我还得过好久才气搬返来。”
“胡大哥,你这手上的疹子要不要也请医女来看看。”禾晏道:“也是在山上弄的吗?”
但这安静之下,或许正藏着惊天暗潮,只待机会一到,大水滔天。
“那就没事了,归去吧。”禾晏将药盘还给沈暮雪,又对沈暮雪道:“我与胡大哥也说好了,这几日胡大哥的伤药都由我来送。明日起我每天这个时候来沈女人房中取药,给胡大哥送去,沈女人也不必再跑一趟。”
程鲤素愁眉苦脸道:“本日沈医女救返来的那小我住在我们屋子,我就被撵返来了。总不能让他住娘舅的房间,等娘舅返来了,必然抽死我不成。算了,我先勉为其难住几日,等过几日他走了,我再搬归去。禾大哥,明日你能不能陪我归去取箱子,我一人搬不动。”
到了第二日,日训过后,禾晏陪着程鲤素归去取放在通铺屋里的几口箱子,恰好赶上沈暮雪去给昨日救返来的猎户上药。
……
“那他也是福大命大,白月山冷得出奇,怕是再多呆几刻,神仙也难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