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不觉奇特,刚说不会作诗的,这会儿这是......难不成是作画么?可马上,世人便知都错了。
姜蜜斯约莫真是喝多了,竟然在此时现在,说如许的话。顾元微换了以手肘抵着雕栏,双手撑下巴的姿式,似津津有味的望着在梅林中赏玩的众蜜斯们,耳朵却警省地竖着。
“你就美着吧。”夏侯流云拿话堵她,袖子一撸就站了起来,“敏之虚长众位几岁,不若由我......”
两人本隔着一个坐位,谁知姜念恩俄然站起来一挪,就坐到了乔暮阳身侧,紧挨着他。
世人越听越感觉心头轰然,似一闭眼,就立在了四周楚歌、十面埋伏、进退维谷之地,令人血脉贲张,又心惊胆战,只感觉整颗心,都跟着时起时落、时急时缓的弦声,不由自主地张弛跳动.....
顾元微天然不傻,身后两人之间非常的氛围,令她有些不愉。
顾元微拿夏侯流云最是没有体例,只得笑道,“任卿采撷,总行了吧。”
世人见顾元微拉着人直接走到桌边,竟是亲身挽了袖子,往砚台中倒了水磨起墨来,那行动纯熟,竟如做了无数遍似的,不由令人产生了些许遐想。
那铮然又超脱的字体,世人惊鸿一瞥下,想起本身的字,顿觉汗颜。
“就是啊,谁不晓得你诗仙顾启年的大名。”
“额......”顾元微佯做一愣,嘻嘻笑道,“我还觉得诗仙这名号,是因为我长得好。”
一阵清越笑声,打断了林雪冰的话语,顾元微边笑边拉着乔暮阳一同站了起来,“走吧,姐妹们都猎奇呢,你可不能藏着掖着。”
这大动静终究让顾元微回了头,“还站着做甚么,没见姜蜜斯醉得短长么?如宝,帮手扶姜蜜斯去边上的暖阁小憩半晌。”
偶尔从梅林间传来如珠玉清脆的笑声,引得她莞尔一笑。人都是她的了,旁的人还能如何?
以后,顾元微便像没事人般号召乔暮阳与她一同赏梅。
“好!”夏侯流云一声赞和,抢先举杯一干而净,“启年夙来是重情重义之人,姐妹当如是,众姐妹说,然否?”
曲调未成,却已然吸引了统统人的视野,世人皆凝神静听......
夏侯流云早已穿上了狐裘,大手一挥,像个大将军似地,气候万千地领着众蜜斯出了暗香浮动大厅。
顾元微早已静等了半晌,见人都返来了,则笑指着一早便筹办好的笔墨纸砚,“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众位姐妹,不若由启年抛砖引玉?”
“你这是寒伧我们吧?”
未曾晓得,向来俗媚的古筝之音,竟也能弹出如此铮铮铁骨之气;未曾晓得,向来缠绵的愉人之器,竟也能奏出如此扣民气弦之乐......
林雪冰腔调一提,“那你的大才是......”
“我们登楼赏梅吧。”顾元微对身边的乔暮阳说道,继而笑眯眯地望着以醉酒为由,没有与众蜜斯们同去的姜大蜜斯,“姜蜜斯不若与我等一同登楼?”
“哈,难不成你这大才,是指弹筝吗?”萧如鹏话落,全部宴客堂徒然一静。这话合着之前林雪冰的话,已是赤/裸/裸得指责乔暮阳是以色事人的下作人物。“难不成,这天下之才,只能是作诗么?”乔暮阳一脸沉寂地问道。
夏侯流云一听便嘻嘻哈哈地站了起来,“那我要毒手摧花的时候,你可别让人拦着我。我还承诺了老祖宗,折一盆归去给他摆放摆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