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只着了单衣,坐在床上,见怀青走了出去,牵强的勾了勾唇,“是老天在奖惩我么?”

如珠凝着一脸刚毅,用心致志写字的乔暮阳,好久以后,才转头对着春迎、春柳摇了点头,“你们去忙吧,我看着少郎君就好。”

沈墨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我晓得,我就是不甘心罢了。那么多年的心血,我舍弃了多少,才换得现在如许的局面,就差最后一步了,就差最后一步了!可现在......我不甘心呐......”

乔暮阳接过安胎药,抬头便一口喝下,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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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的,少夫郎放心。”

如珠敲了敲菀容院的院门,不一会儿便有下人来开门了。

蝶意吓得后退了几步才站稳身子,觉得乔暮阳出去是要打他,却不想,他竟然在碎药罐边上蹲下身,捡了块碎片拿到鼻下嗅了嗅。当闻到的,是他熟谙的安胎药的味道,指尖顿时一松,碎片滑入掌心,紧握。

乔暮阳已然站起家,与浅显男人更苗条的身子,足比蝶意高了半个头。他冷然的视野,斜睨着正欲靠近他的蝶意,“你最好别碰到我......”他一站起来,就让蝶意感觉有种被人俯视的寒微感,安静的语气里,异化着莫名的阴寒之气,“哪只手碰了,就剁了哪只手,要不要尝尝,蝶意管事?”说到最后,那种轻柔飘忽的语气,令蝶意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如珠眨巴着眼睛,细心的想了想,“没说别的了,只是,我感觉那日我父亲仿佛有些心不在焉,只跟我说了两三句,就仓促走了。”

“大......至公子?”蝶意可贵地暴露了惶恐失措的神情,连称呼都健忘改过来。

“糟了,这伤口又裂了。”春迎闻声跑过来,急得在原地打转,却不知如何是好,“我,我去找大夫。”

一听是乔暮阳来了,乔暮轩顿时从好梦中惊醒,警省地坐了起来,“好不轻易平静了几日,他如何又来了。”说着,立即站了起来,“你快给我看看,身上有何不当之处么?”

比起全部顾府的愁闷,怀珏院倒是显得安静很多。

“这是奴应当做的,少郎君这般说,真是折煞我了。”

春迎、春柳求救般望着如珠,这屋子里,也就如珠的话,乔暮阳还能听出来几句。

“为甚么死的不是她!”沈墨俄然咬紧牙关,双手握拳,重重垂在锦被上。

不出声倒也罢,三人一说话,乔暮轩便唰地转过身,抬脚便朝蝶意身上踹了上去,“你是如何办事的,这点小事都能被他抓到把柄?”

“少夫郎息怒!”蝶意与梦清、梦静都吓得跪了下来。

“老爷息怒,这事,是怀青亲眼所见,没旁人晓得。”

“阿砚......”

两位乔公子克日干系“好”,全部顾府有目共睹,下人便直接把人迎了出来,一人前去通报乔暮轩。

揭开蓝布,暴露一只极新的药罐子。蝶意捧出这新药罐,与常日专门用来给乔暮阳炖安胎药的药罐子掉了个。

“嗯?”

乔暮阳凉飕飕冷幽幽的视野在蝶意身上扫了一遍,举步跨入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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