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珠看得惊奇,把蜜饯盒子递到乔暮阳面前,“少郎君,你昔日都说这安胎药苦得很。”
冷厉的低喝乍然响起,蝶意惊了下,蓦地回身,瞪大了眼睛看着鹄立在门口的乔暮阳,手不觉一松,药罐子顿时回声落于地上,摔了个粉碎。
“是。”
“你在干甚么!”
“少夫郎息怒!”蝶意与梦清、梦静都吓得跪了下来。
揭开蓝布,暴露一只极新的药罐子。蝶意捧出这新药罐,与常日专门用来给乔暮阳炖安胎药的药罐子掉了个。
“奴......奴怕少夫郎会找奴.......要不,奴去寻......”
乔暮阳别开眼,望着从窗子里斜透出去的阳光,笑容通俗,“本日的气候真好啊,我们出去逛逛。”
“少郎君,奴......”
如珠敲了敲菀容院的院门,不一会儿便有下人来开门了。
乔暮阳凉飕飕冷幽幽的视野在蝶意身上扫了一遍,举步跨入厨房。
乔暮阳已然站起家,与浅显男人更苗条的身子,足比蝶意高了半个头。他冷然的视野,斜睨着正欲靠近他的蝶意,“你最好别碰到我......”他一站起来,就让蝶意感觉有种被人俯视的寒微感,安静的语气里,异化着莫名的阴寒之气,“哪只手碰了,就剁了哪只手,要不要尝尝,蝶意管事?”说到最后,那种轻柔飘忽的语气,令蝶意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比起全部顾府的愁闷,怀珏院倒是显得安静很多。
乔暮阳接过安胎药,抬头便一口喝下,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如珠给乔暮阳研磨,见他眼神温润,捏着狼毫笔,唇边泛着淡淡的笑意,想来他掌心的划伤也已经好了,“少郎君从少夫郎那儿返来,仿佛表情又好了些?”
乔暮阳回了怀珏院,又在日头下走了几圈,这才回屋歇息。
稍坐了会儿,便叮咛春迎、春柳给他备文房四宝,他要抄经文。
乔暮阳笑着拍了拍如珠的手,“好,不说谢。那你父亲还说别的么?”
“哼......”沈墨嘲笑了声,“难不成,我真是老眼昏花了,竟然看走眼了?你去给我查查,若真是牵涉不清的,那就......”沈墨再次闭上了眼,“老是要做最坏筹算的,若真是,那便帮‘轩儿’一把吧。也趁便让我看看清楚,阿砚把她教成了如何样一小我。”
蝶意算着时候,估摸着厨房里下人都该走得差未几了,拎着个用蓝布盖得严实的竹篮子,悄悄潜了出来。
乔暮阳拈起一颗昔日顾元微最爱吃的杏脯送入口中,“我克日才明白,能喝这药,也是种福分。”笑着摸了摸微凸的小腹,“对了,前儿夜里,你父亲来看你,可有说些甚么?我看你这几日精力好多了。”
蝶意身子一歪,又顿时端方跪好,砰砰砰用力磕着头,“少夫郎明鉴,少郎君绝对没有发明不当,奴那日用心摔了药罐子,才换上新的,少郎君绝对没有起疑,少夫郎明鉴。何况,现在的药也没有题目,少郎君就算有狐疑,一查之下没有不当,也会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