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心听了哥哥的话，一下子僵在那边，嚅嚅着嘴唇半天寻不得说辞，未语泪先下，苏绾心刹时已成了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一侧的明尚亦是略含酸地看着两人垂泪，心中尽是不忍。
明尚看她的模样，不免满心欢乐，伸手拉住苏绾心，低声说道：“绾心，你也是喜好我的，是不是？”
“真的吗？”苏绾心眼中暴露些希冀的光，可又在顿时感觉失态，不由脸上更是红透了，低下头再不说话了。
冯妈抱着一只，那另一只呢？苏绾心低头，立时便看到地上碎了一地的瓷器碎片，从那碎片上的花腔，约莫能够看出东西本来的样貌――这不是那净瓷花瓶又是甚么？刚才苏绾心和明尚听到的碎裂声音，竟是这瓷花瓶摔碎的声音！
苏绾心看着他一脸欢乐若狂的神采，不由得寂静地点了点头。卷曲柔亮的头发垂下来，恰好挡住她羞红的脸颊。
苏凌臻见事情已是一团糟，干脆丢下几人回身便跑，竟是一副不转头的模样。任凭尤氏如何喊他，他也毫无回应之意。
“苏公子，你这么说话，不但恶俗，也实在过分伤人！”明尚正气凛然地说道，“这情哥哥一词，出自市俗俚语，实在不是你等书香家世的说话！”这话说的明白，换句直白点的话说就是：你不要把你逛楼子的话带进家里来！
“昨个儿我没说完，寄父来得信上，还说让我去法国学习――绾心，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遇，寄父说，错过了，不知还好等多少年……绾心，我现在独一舍不下的就是你，我想带着你一起走。”明尚亦是转过脸回视着苏绾心，直到看得她脸红过耳，只是低头看路，明尚才是动情说道，“绾心，我喜好你。要我分开你，一小我去法国，我内心痛得要被从中扯破了！绾心，我想娶你……我已经跟我母亲说过了，她晓得你父亲曾在京中做过官，说你是书香家世……她，不反对我们来往。”
目睹得父亲的敬爱之物变成了一地碎片，苏绾心没法按捺一肚子的仇恨，顿时火冒三丈地对哥哥说道：“哥，你又在干甚么？！”
苏绾心没敢怠慢，小跑着进门，绕过照壁，只见当间站着母亲尤氏和冯妈，两人都是气得脸白如纸，胸口在狠恶的起伏――她们劈面是一脸无所谓神采的哥哥苏凌臻；冯妈手中还抱着一只净瓷花瓶――苏绾心一下子就认出来这花瓶是爹爹最喜好的那一对儿景德镇官窑的重阳菊花瓶，款是清乾隆年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