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玄默用手掌沾着她的血,在指间捏着,声音似泉水丁宁,“刺客是谁派的?”
她尽管当她的准太子妃,他会为她铺出一条路,通往太子妃之位。
右腿本就很疼,现在一吃力,她右脚一软,几乎跌倒。
“很疼,对不对?”景玄默取出了银珠,用纱布擦拭着她腿上的血,涂上止血药,抹上伤口愈合药膏,缠上绷带。
是她将他带到松林的,以他的态度,应当思疑她,思疑她将他引至骗局里。但是为何,他还这般以己为盾的相待?
歌细黛没答复,而是冷问:“你真的每次宁死也不走?”
仿佛清潭起波,紫色衣袂活动,景玄默不疾不徐的跟在歌细黛的前面。
“容,自是容的,你用权威已将我困住,我另有甚么不能容?”歌细黛笑着,笑得灿然。
她想往寒光频闪的处所看看,但是,她的视野被隔绝了,一个健壮的后背稳稳的挡在她前面,似一块永不能摧毁的盾。
歌细黛勉强站好,浅笑道:“太子殿下是舍不得银珠?不如我归去取出,明日归还?”
猎奇特的男人,要么他被杀死,要么他必杀了杀他的人。
“与我权势相左的很多,多你一个无妨。”景玄默说得轻描淡写,眼眸里是令人惊奇的安静,有着令人触摸不到的深沉。
作者有话要说:
趁着景玄默逼退了一波守势,歌细黛箭普通的从树上弹出去,直直的冲向景玄默。
“我不困你,”景玄默蹲□,伸把握住了她的脚踝,他的力道不大,相反,很轻柔,柔得她头皮发麻。“我取出银珠,你放心养伤。”他的手掌一寸一寸的向上移,“养好伤后,你如果想留下,可在府中做一份差事,司议郎如何?专门记注我可传于史册的言行,正六品官职,拿月俸。”她在听着,乃至当他的手掌移到大腿的伤处时,她疼的颤了一下,他没再持续向上移,而是扯开了衣裳,暴露了银珠穿过留下的伤,“你如果想走,给我点时候,我会尽快将册封太子妃的圣旨交给你。”他用手指悄悄的摩挲她腿上的伤口,她的肌肤微凉滑润,光亮细致。
“你……”景玄默的话中有疑问,有自责。
统统人如景荣一样,在等候着歌细黛如何应对。却只要景荣一小我的胸腔收回无言的‘嘶’声,那是他没法节制的惊骇,没法体味的感情,和无以言明的悔怨。如果三年前他带她走会是如何?
颇得她的信赖就首要到不吝冒险?
他任她细细的品着,也在细细的品她。
真是一个成心机的男人呢,倾世绝伦的面貌、不成攀比的华贵、空前绝后的气场、难以形貌的清冷,比任何柔的东西柔,比任何硬的东西硬,那么的惹人入迷,歌细黛细细的品着他,一时竟是看得恍忽了。
“没有,皇侄的目光很好,发起也好得很。皇叔酒喝多了就瞎操起心了。皇叔早就备好了贺礼,就等着皇侄与皇侄媳喜结连理,备的但是重重的贺礼,先提早恭喜了。”景荣懒洋洋的点头,没有透暴露一丁点的失态。他的神情显得有多诚心,内心的凌厉就有多森寒。
歌细黛的手紧握着树枝,远眺着他。冷风中有阵阵的血腥味,她不晓得是谁流血,脑中已回旋着那日在山脚下,他浑身是血的迎战,那么的傲然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