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蜜斯！”初言站出来，一瞬不瞬地盯着谢云霜身前的谢兰宁，腔调中满满都是凌厉的呵叱。
“二房庶出也比你这个玩物丧志，在大伯大伯母面前压根不得脸的嫡女强！”谢兰宁嗤笑，“你倒另有脸，提你是嫡长女这件事！换了我绝对闭口不言，才不给长房和大伯争光！”
谢云霜早防着她的行动，谢兰宁刚举起手，谢云霜就将手中的扇柄逼到了她的面前。
初言蹙眉，“蜜斯一向都是谢家的嫡长女啊，哪来甚么真正不真正？”
如此，谢兰宁再不平气，她也不能多话，只能做个永久的瞎子。
自凭栏上站起，谢云霜捏着扇骨，扬唇回道：“我倒是向来不知，八妹竟是这般伶牙俐齿。”
谢兰宁神采一变。
谢兰宁作为二房庶女，在大夫人跟前非常得脸，并以此沾沾自喜乃至逼迫谢云霜，看上去更像她是嫡女，而谢云霜是个不受宠的庶女普通。
行下水廊，看着谢云霜谛视着廊旁两侧游鱼，一副如有所思的模样，初言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猜疑，对谢云霜问道：“往时蜜斯从不会去留意三房的话，怎地本日在廊下听了起来？”
谢兰宁咬了咬唇，不屑道：“不过是个弃嫡罢了！”
将初言护到本身的身后，谢云霜看了一眼手中捏着的一截扇柄，施施然抬了眼看着因为将近打到她而仓猝收了手的灰衣婆子，挺直了脊背，昂着首斜睨向她身后的谢兰宁，淡淡启唇，语气森冷：“兰宁，我到底还是谢府的嫡长女。”
“初言信赖蜜斯。”
宿世那张尽是浑浊却分外刚毅的面庞闪现在面前，谢云霜喉头一哽，忍下冲上双眼的酸涩，低下头拍了拍初言的手背，好半会儿，才牵出一个笑容，对初言问道：“初言，你信赖……信赖我会成为真正的谢家嫡长女么？”
初言微微一怔，明显是没反应过来谢云霜的意义。
赤云尚嫡，对嫡派的崇拜和顺从莫可小觑，尚嫡程度乃至足觉得嫡出之人增加一张免死金牌。
纨扇的扇骨用的是上好的紫竹，因是受力折断，以是断裂开的一边特别锋利，刺伤人更是不在话下。
谢云霜在听到初言反问时怔愣半晌，很久后浅浅一笑，摇了摇臻首，拿下初言覆在她额上的右手。
对初言的美意肠回以掩唇一笑，谢云霜睨向声源处那几道直直冲她而来的身影，双眼微眯。
――“蜜斯，不消理睬初言，你只要去玄魏，然后活下去，初言便可瞑目！”
谢云霜看了看咬唇生硬着身躯的谢兰宁，又看了眼出来打圆场的婆子，袅袅舒眉：“你觉着，这事我做了，会传得出去？”
“弃嫡仍然是嫡。”谢云霜气势严肃的勾唇一笑，笑里讽刺清楚，“而你不过是个二房庶出。”
“喀！”
护主之心昭然，谢兰宁亦是听了个明显白白，当即冷冷一笑，对身边的灰衣婆子一挑下颔。
初言捏着水绿襦裙，低着头，非常不忍地拧眉同她问：“但是……千万倍是不是，太狠了？”
“是我胡涂了。”垂眼一笑，谢云霜抬起一双桃花翦水眸，凝睇着初言，问道：“那么你信赖不信赖，我会让以往那些欺负我们的人，一个个的全遭到千万倍经验？”
是啊，她一向都是嫡长女，又何必……去成为谢家的嫡长女？
在长廊的围栏上坐下，谢云霜拉过初言的手，凝睇着素净圆脸上那双清澈明朗的眸子，影象的海潮冲出初言宿世那副决然决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