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羌大笑,把剑扔在地上,宝剑落地有声,邓羌转过身踉踉跄跄走到雕栏前,悄悄抚摩着开好的牡丹问:“你东海王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本日肯屈尊到我这小庐来,所为何事?”
梁怀玉见她并不承认,一时有些急怒,说:“休得胡说!你究竟,为何入宫来?”
酒后的苻生早已厌倦了歌舞,饮尽王昭仪喂到嘴边的酒后,摇手不悦道:“歌舞有何别致?不看!”
这时只见董荣站了出来,道:“前些日潼关以西有虎狼吃报酬害。臣已带人将此恶兽擒住,特带入宫来献给陛下,供陛下取乐!”
宫女诺诺答:“回婕妤,这是牡丹。”
众臣再见这位鱼婕妤,已是牡丹干枯之时。秦帝苻生在花圃中宴请群臣,王昭仪与鱼荞二人身着薄衫陪侍摆布,席间无一人敢昂首。苻生喝酒大乐,问道:“众卿,另有何物可作乐?”
在赵韶赵晦等人将调教的乐姬舞姬带上来时,只见董荣也让人将俘获的恶兽用笼子锁链缚住拉了上来。苻生看着那像狼像虎又像豹像猫的“恶兽”,忍不住笑道:“这牲口叫甚么?”
邓羌摇点头,好久,摇着头咬牙对苻坚道:“苻坚,你本应是天下的王,若哪天你愿对秦主苻生取而代之,我愿助你一臂之力。”
鱼荞闻声“王昭仪”三字,心中了然,宫中哄传陛下盛宠之人,除了中宫的梁皇后,第二位便是方才那位王昭仪。
女子并不承情,耻笑道:“mm?你是哪来的贱婢,也敢自称mm?”
董荣受命退下,苻生面色阴鹜,回身径直走向鱼荞宫中。
鱼荞转过甚去,只见一个身着华服头戴簪花的女子笑得直不起腰来。一旁的宫女见状,忙躬身施礼。鱼荞哪见过此人,不及反应过来,方才还娇笑声声的女子忽而脸上变了色彩,扬手给身边陪侍的宫女一耳光。
邓羌站起家,道:“与你何干?”身形不稳拔出剑,指着苻坚痛骂道:“你们苻家人,都是这么忘恩负义的么?”
鱼荞身着红衣,站起家来,一步步走开,头上珠钗步摇叮当作响,走到角落处点了一盏灯,拔下珠钗悄悄拨弄着灯芯,淡淡道:“姐姐莫不是在谈笑,mm不是鱼小妹还能是谁?”
正想着,忽而有宦者疾步上前来,向鱼荞道:“婕妤,陛下有请。”鱼荞不明白苻生如何会俄然召见,只得随宦者快步往太极殿走去。到了时,只见苻生抚掌大笑,而不远处,是醉成一片的王子公卿,以及被一箭刺穿脖颈的监酒辛牢。大殿之上,另有方才在花圃中遇见的王昭仪。
苻坚起家,直视邓羌双目,答道:“起码我不是!”
只听苻生喃喃:“当年你偶然间向朕提及皇后偶然坦白,只是……是朕害死了她!”
苻生又问:“那为何那兽却吃掉了那么多歌姬舞女?”
鱼荞顺着她所指看去,只见一群仆从头戴面具翩翩起舞,面具以后有一滴滴血渗入衣衿当中,滴落在地上,而站在最火线的三人并未戴面具,只是被剥去面皮血淋淋地挂着面皮随钟鼓声声起舞。鱼荞强忍住心底犯上来的恶心止不住颤抖,昂首见苻生一脸兴味地看着本身,心知躲不过,便冷冷一笑道:“奴遵旨!”
世人告别后,梁怀玉斥退宫奴,屋内只剩下鱼荞与怀玉两人,怀玉面上冷若冰霜,问道:“陛下少年时久居虎帐当中,不常见鱼小妹,故而记得的人有偏差也不敷为奇。只是本宫与鱼小妹自幼交好,你那点小伎俩瞒得过陛下可瞒不过本宫。说,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