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鱼歌止住情感安静下来,向苻坚问:“鱼歌不在的这些年,苻坚哥哥如何样了,可结婚了?云姐姐守了苻坚哥哥这些年,是否与苻坚哥哥修成正果了?”
“没人?”苻坚并不信,怒道:“再去找!”
鱼歌笑得癫狂,一步步后退,跌坐在地上,道:“皇后?”苻苌已死,怀玉如何成了大秦的皇后?
近卫见状拿开了剑,鱼歌奔到苻坚身边揪着他衣服就哭了起来。
见苻坚不答,鱼歌紧咬双唇不出声,却止不住眼泪。重生后的各种从眼底一一掠过,心底如坠千钧,只觉难受。本来顾念彼苍待她不薄,到头来只是让她落空的更完整一些。到底佛陀说人生而有七苦:生、老、病、死、怨会憎、爱分袂、求不得。求而不得,她宿世对安稳和乐的人生求而不得,这一世,也是吗?
看苻坚一脸执念,两名近卫为了难,方才未敢走远,唯恐这是计,唯恐他们分开后有人暗害郎主。
父亲母亲现在是甚么模样?这个时候他们会在做甚么?父亲还在练字吗,还是鄙人棋?母亲还在灯光下做冬衣吗,还是在陪父亲下棋?鱼汐现在长了多高了,府上应当请先生来讲授了吧,他功课是否定真,六艺骑射学得如何了?青鸾入夜前不在城门前,此时该在府上了吧,久别相逢,该是如何的景象……
苻坚近前,蹲在她身边,怕她过于哀痛咬到舌头,伸手抢过她手里的糕点。鱼歌疯了般,抓住苻坚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苻坚吃痛看着她不言语,只命近卫和小厮不得靠近。鱼歌嘴里溢满血腥味,如梦初醒般丢开苻坚,站起家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
只听苻坚单独喃喃道:“没人?如何会没人?”
鱼歌抽了抽鼻子,边走边安抚本身道。拾阶而行,绕过竹林,拂过蕉叶,走到花圃边,远远的,只见清冷地月光下有人点着香烛正在对月祭奠。不远处,是掌灯牵马的小厮。
祭奠的人闻声,如雷轰顶般站在原地。旧事浮上心头来:
另一边,苻坚与小厮从小门入,才进门,劈面而来一阵阴风。小厮掌着灯,看月光照在鱼府院子里,白岑岑一片,不由打了个寒噤,道:“郎主,我们归去吧,明日……再来祭奠亡灵。”
母亲,父亲,鱼汐,青鸾……你们,这是去哪儿了?你们……不要鱼歌了吗?鱼歌执念不下,坐在院中,手里的糕点散落一地。
“去找!”苻坚沉声道。
那两个字使她心底一震,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双双沉默好久,鱼歌才又开口问道:“苻苌兄长,如何了?”
鱼歌闻言心头一震,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他的变了模样,变了声音,但这世上会叫她“三娘”的人,仅他苻坚一个!千言万语说不出,她只想仓猝跑到他身边去,问问他,她不在的这些年都产生了些甚么?
“我不畴昔去就回,你若真想我,你就到城门前等我,我若返来你便能第一个见我!”
不远处祭奠的人不为所动,冷静上完香后,喉结转动,颤抖着声音问:“你……是谁?你……叫甚么名字?”
苻坚不知该如何出声安抚她,毕竟自幼时起,鱼歌心心念念的便只要苻苌一人。鱼歌后退两步,笑着,满脸不信赖,眼泪却止不住往下掉,说:“你骗我的,对不对?是不是苻苌兄长与怀玉姐姐结婚了,你怕我难过编来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