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不明白宦者这话是甚么意义，便问：“我们……能够走了吗？这一去，我们还能活着吗？”恐怕苻坚一个不欢畅，将他们全都杀了。
殿外，宦者宣旨，加封王猛为清河郡侯，将慕容评府邸赐赉王猛；又赐赉美妾、歌舞美女共五十五人，良马百匹，华车十乘，命王猛镇守邺城，选贤举能，除旧布新，安宁民气，生长出产。
苻坚与王猛在邺城皇宫内弈棋。此前，邓羌传信返来，他已找到了九歌，不日将返回邺城，回还之前，已经令公子苻丕将慕容清河与慕容冲送回。
殿外，宦者宣旨，王公以下臣僚族人与鲜卑人四万余户迁徙至长安。
见苻坚凝眉，不为所动，慕容暐心头一惊，莫非他是有别的癖好？因而仓猝接着道：“臣之幼弟凤凰，颜如落英，神如玉涵，很有龙阳之姿，愿随清河公主奉为礼品，请天王陛下笑纳。”
苻坚闻言嘲笑一声，不把人当人，为了能苟活于世，便将手足兄妹当作礼品送人，难怪北燕会亡。
见世人不动，宦者随便道：“天然还能活着，天王陛下成心让诸位回家与亲朋团聚呢，诸位若不走，我这可不好交差。”见宦者背后之人收执兵器之刃，世人觉得大限已到，相互搀扶着，哭着嚎着走出大殿。
翌日，慕容清河与慕容冲被送回。软禁着慕容家的大殿门被翻开，畴前自视高人一等的慕容家人，在大殿中捂了半月，都馊了，宦者扇了扇令人作呕的气味，上前道：“大秦天王陛下有请，诸位朱紫，请移步吧。”
现在旧燕景昭天子的两位嫡子，慕容暐昏聩平淡，半月软禁中，如狗乞食，慕容家高低及众臣皆见此状，若他日慕容暐举兵反秦，恐怕不会有人还想跟随如许的人。至于慕容冲，现在若不随清河公主进宫，不日便会被王猛杀死，如若随清河公主入后宫，天下皆晓得此事，申明尽毁，想来将来他若举兵反秦，也不会有人会至心归附一个曾以色侍人的男人。
苻坚顿时大怒，不知九歌为甚么对他避而不见，为甚么不肯意随他回归关中。因而摆摆手，让慕容暐退下，命人将可足浑凌月请了上来。
慕容暐战战兢兢，对苻坚说：“只要天王陛下能放慕容家一条活路，其他任凭天王陛下措置。”
“能为陛下效力，是臣之福分。”能成为陛下的刀，亦是臣之福分。王猛答着，将手中棋子放回棋篓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