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歌扫了一眼,扶着肖氏坐下,玉珊赶紧给肖氏斟茶。
当年徐慕两家定下婚约之时,徐家贫困,只给了徐家老太爷的随身短玉笛,现在那玉笛放在她内室听风筑的格子里,玉色跟这个玉佩相差甚远。
甘夫人一张脸白红交集:“你说本夫人是小人?”
她目光落在盒子中间的画像上,挑了挑眉:“这些又是甚么?”
慕云歌从肖氏房里出来,佩欣早已经将马车筹办好,等她上车,便摸干脆地问:“蜜斯,放学还早,我们现在就去麓源书院等着少爷吗?”
慕云歌眼神发冷,低下头来,心中已经有了主张。
没想到有生之年,她还能再瞥见娘亲,还能再听到娘亲的声音,触摸到娘亲的身材!
想起宿世慕产业生的统统,当时候爹娘在牢中苦等不到她,必然痛彻心扉……不,他们必然为她焦灼万分,一点也未曾顾忌本身的处境!
肖氏是怕她听了退婚的事情,郁结于心,才同意她出去逛逛。女孩子家见了别致玩意,就少些忧思。
这是悄悄讽刺她就算长得好,也配不上官家少爷?
肖氏被慕云歌本日的窜改震得说不出话来。
转念一想,慕云歌心中就明白了。
“个个德才兼备?”慕云歌倒不活力,她呵呵轻笑,手指导在第一个男人的画上,“这是朱老爷家的至公子,常日里最常说的话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骚’,全部儿一个登徒荡子;”她顺手一翻,指着第二张画像:“这是蒋家的二公子,牌9、马吊、六博、骰子,就没一个不是他的最爱……就如许的,也叫德才兼备?”
“嗯,连考了六次,这个举人还是家里用钱买来的。”慕云歌淡然地接口。
“出去逛逛也好,只是谨慎些。”本觉得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肖氏等闲就同意了。
看罢看罢,她就说,一个卑贱商女,就是长得再美,骨子里也是铜臭味实足,甚么都以金银计算。便可惜了这副皮郛,如果她的闺女儿长成如许,别说是嫁徐家二少爷为妾,就是嫁给安伯侯府的公子,也够格了!
娘亲……娘亲!
见到肖氏落泪,慕云歌内心一酸,强忍住几乎涌出来的眼泪,轻柔的开口,“娘,云歌不疼!”
“若说是算计,那个不知,徐老爷祖上也是从商的。从商到官不轻易,只怕要花些心机,还是莫要因小失大的好。”慕云歌含笑着将玉佩放回盒中,悄悄往甘夫人跟前一推:“这玉佩甘夫人还是好生收好,送回徐家吧。”
胡涂?徐家才不胡涂呢,若非算计好了得失,又如何断念闹到这境地!
她找不到话来辩驳慕云歌,只好拿慕云歌抢话来做由头发作。
在影象中,女儿暖和有礼,从未曾有如许言辞刻薄的时候。看来,徐家要退婚,对女儿的打击真的很大。她心中一阵难过,再看甘夫人的嘴脸,更觉丑恶卑鄙,提不起力量来对付,摆摆手让玉珊送她出去。
肖氏见女儿如许体贴,心中欣喜了很多,更加心疼地搂住她:“乖孩子,别说这些傻话。徐家就是一时胡涂,不会真的退婚的。”
她一见着慕云歌,当即就站起来一把拉住她的手,眼中潮湿:“云歌,你如何来了,不是说膝盖疼么,也未几养养,可别落下甚么病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