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斑斓鞋子跨入门栏,浓厚的麝香味扑鼻而来,缭绕在这整间屋子里,皇后娘娘一身绛紫色凤凰袍子披身,拖地九尺不足,凤冠插在乌黑的发丝间显得格外闪亮,步态雍容华贵,一双娥眉紧簇着,脸上的神情甚是焦心。
弗龙宫外响起了寺人的声音,又细又长,要扎到人的心底,“皇后娘娘驾到。”
“拜见皇后娘娘。”沈如诗几人纷繁施礼。
皇后却只是瞥了他们一眼,神情严峻地望着老天子,“免了吧!沈如诗,前些日子皇上承诺你为他治病,你就是如许给他治病的吗!”
固然如此,但这个未婚妻现在已是让萧天凌刮目相看。他苍劲的大手一撩,身前镶嵌着金丝线的斑斓袍子便微微飞舞,连跪都轨的萧洒。双手抱拳,神采甚是恭敬。
沈如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雪月光彩般的白衫铺在青石瓦上,如流霜般散落浮动,声音却不失沉着,“皇后娘娘赎罪,陛下的病情实在严峻,小女不得已才剑走偏锋。虽说伤害了些,但却为陛下撤除病根,皇上现现在这番模样只是假象,彻夜子时,如果是病情不见好转,皇后娘娘再惩罚小女也不迟。”
萧天凌略显阴沉,皇后的性子他最能摸得透,一旦触逆凤颜,怕是无人能幸免,现在皇上在龙榻上躺着,不省人事。后宫之主说的话便是权威。
清雅郡主在一旁掩着脸上的笑意。虽说这老天子是他的叔父,但是若能仰仗此事将沈如诗这块绊脚石绊倒,这凌王妃的位置可就是她的了。
身后数十个丫环紧紧捻着皇后的法度,站在弗龙宫中轴线的两旁,右手搭在左手上,微微垂在身前,点头低眉,不知是被弗龙宫的沉闷气味压的还是在皇后身边呆的久了,一个个面无神采,站在那边,便是一副极好的侍女画。
皇后游移半晌,拍案大怒,几案甚么的青花瓷随即碰的一声摔碎在地,玻璃碴子在日光下泛着金光。
一串盗汗如同断了线的珍珠顺着沈如诗的额角流下,啪嗒啪嗒滴在地上还未熔化的石膏上面,恍然间变得有些浑浊。清雅郡主手脚挺敏捷,前后一眨眼就工夫就把皇后娘娘给招了过来。上一世能够爬到凌王妃的位置,想必心机有充足细致。
皇后愠怒,凤钗跟着身子的颤抖微微敲打,目光极其冷冽,直勾勾射在沈如诗身上,像是铺上了一层冰。
后宫权势林立,有着分歧的家数,现现在萧天凌的母妃岚妃正值盛宠,皇上大病之前日夜留在青兰宫,皇后贵为后宫之主,天然折了面子,内心烙下一道坎。
“沈如诗,你好大的胆量!皇上这般模样都是你所为。事已至此还不知改过,如果再让你医治下去,那就是弑君!”
“娘娘还请恕罪,如诗她不懂礼数,冲犯了娘娘,现现在皇上病情减轻,这些日子来也一向让如诗瞧着,如果此时治她的罪,恐怕对皇上的病情倒霉,还望娘娘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