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谢葭听不到谢瑶的心声,他仿佛是当真地考虑了起来,最后如有所思地开口:“阿弟……他也是这个意义?”
谁知高氏看到他们一家的时候却很欢畅的模样,见谢璋哭的不幸,还把他抱在怀里哄了几句。高氏变态的驯良不但表现在谢璋身上,她颀长的眼睛一扫,竟然还提了谢瑶一句,说她长高了。谢瑶就呵呵了,她此人记仇得很,上一世高氏骂她是小娼妇的事情,她现在还记得。当时候谢瑶不过五岁……就因为她爱穿汉服,高氏便那样唾骂她,不晓得说了多少刺耳的话。
谢葭反应过来,第一个提起的也是谢菽,“儿子明白。阿母但是想与儿子一道去洛阳?阿母放心,儿子定会经心奉养阿母,送阿母到阿弟府上安度暮年。”
实在很好猜的,刚才高氏问起元氏,得知元氏没有南下的时候,明显松了口气。那么就是说,高氏和谢瑶的二婶袁氏处的不大舒畅。是因为婆媳干系的原因,高氏不肯意住到谢菽府上。
有没有搞错?
至于谢葭的生母能生下他,那完整就是一个不测。她生下谢葭后不久,就被高氏虐待而死。严格提及来,谢葭和高氏是有杀母之仇的。可阿谁时候谢葭还小,高门大院里的事情底子说不清楚。为了保存,谢葭只能恭恭敬敬地尊称高氏一声阿母,一向到他成年娶妻,单独开门立府。
事情要从谢瑶名义上的祖母高氏提及。这个高氏出身王谢,倒是在乡间长大的庶女,脾气凶暴,比起贵族之女倒更像是个乡野恶妻。跟着年纪渐长,高氏逐步收敛了一些,但还是摆脱不了骨子里的刁蛮。她膝下独一一子,就是谢瑶的二叔谢菽。固然夫君谢沛子嗣薄弱,霸道的高氏还是不答应他纳妾。谢沛诚恳听话,也就这么拼集了一辈子。
高氏不是没有想过撤除谢葭这个眼中钉,但一来谢沛就这么两个儿子,小时候护他护的紧,二来高氏也怕内里的人嚼舌根,说她容不得人,以是谢葭倒是安然的活下来了。但也就是仅此罢了,父亲木讷,嫡母把他当作透明人普通,谢瑶感觉自家老爹的脾气还能这么健全,实在是太不轻易了。
高氏气得要吐血了,内心直骂谢葭这是揣着明白当胡涂,却也不好这么快就撕破脸皮,只好压着肝火道:“阿菽府上不便利,你从小懂事,阿母想和你一道住。”
不过这很轻易想通,谢瑶转念一想就明白过来,豪情她二叔谢菽不乐意养这老太太!连亲生儿子都不肯意给她养老送终,这老太太品德得差成啥样?至于她二叔,也不是啥好东西,年青时得了高氏那么多的心疼,怎的连奉侍母亲都不乐意?
提及元氏,谢葭心中不喜,但脸上仍旧带着斯文的笑模样,“元氏久病未愈,不宜长途跋涉。两个大的孩子都懂事,留下来照顾她。不过儿子把阿玥和阿琢带返来了。”谢葭一顿,转头看了谢琢一眼,道:“阿母,这就是阿琢,大伯的孙女儿。”
谢葭非常淡定地一笑,悠悠反问道:“如何个不便利法儿?”
若说袁氏和高氏婆媳干系反面,那也绝对不是。只是袁氏的娘家比高氏牛逼很多,这些年来乃至有超出谢氏的迹象。袁氏的弟弟又是个做买卖的,可谓陈郡首富。反观高氏,娘家不疼,夫家不爱。儿媳妇如许强势,高氏这个做婆婆的,不免就在袁氏面前直不起腰板来,想要住到谢葭府上去就不敷为奇了。起首谢葭府里没有儿媳妇给她神采看,其次谢葭本身就是庶子,得恭恭敬敬地捧着她。归正都是在洛阳,她住到谢葭府里被人当祖宗供着纳福,常常去小儿子谢菽府上串串门子,看看孙子,岂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