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不过苍大人伤势不重，只是无妨太子殿下会俄然脱手。”
三皇子嘿嘿一笑，脸皮厚的堪比城墙，“人家还小嘛……”
“认错倒是比谁都快。”二皇子将弟弟提拉进屋去，在一旁看着他穿衣服，悠悠道：“你别忘了母妃提示过你的话。这些日子，宫中恐会生变，你不要乱跑。”
二皇子却点头道：“太子既然做出如许违逆的事情来，儿臣也应当长大了。”
二皇子的神采有些庞大，又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满腹忧愁，“父皇……父皇若晓得了，必然会很悲伤吧。”
没有人重视到，太子眼中滑落的眼泪，另有那句几不成闻的低喃——
“苍向明人呢？”
谢瑶沉默了一瞬，低声道：“既然如此，让他出去吧。”
这一日，天降大雪，皇宫仿佛一夜间变了模样，变成了一个纯洁的、银装素裹的天下。
谢瑶没有瞒他，点了点头，“太子的根底还太浅了。叛军还未进洛阳，就已经被聂将军或俘或杀。至于这些东宫的禁军，天然比不过练习有素、早有防备的羽林卫。加上我们门口的这十二名死士，太子是赢不了的。”
“那二哥一大早跑到那里去了？”三皇子吐吐舌头，不平气地小声说。
她转过甚与映霜对视一眼，后者会心，当即收回信号，天子留下的十二名死士当即整齐齐截地呈现在正殿之前。长剑出鞘，杀气腾腾。
“母妃宣他出去了吗？”二皇子问。
终究突破沉默的是苍向明。他捂着左肩上的伤口入内，跪下禀报，“启禀娘娘，叛军已悉数斩杀！”
她倒真的很想晓得，太子为何执意要这么做。
“二哥看甚么呢？”三皇子凑了上来，正巧瞥见映霜急仓促地从院中走过。
“傻孩子，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谢瑶摸摸他的发顶，心中一片和顺。
映霜和簟秋陪在她身侧，看似平静，手心却都冒出了盗汗。
“好啊。”出乎他料想的是，谢瑶并没有回绝。“那就和母妃说说话。”
“太子呢？”她最体贴的当然不是那些禁军。
“明天是我的生辰。”太子颤抖着嘴唇，声音发颤地说：“我想和娘娘一起过生辰……”
二皇子眉头一皱，本能地感受出事了，赶快起家出来拉了个小宫女问话。公然不出他所料，太子本日又来了。
二皇子踌躇着，看着她的神采说：“我想陪着母妃。”
“映霜，你去交代那些死士，夺了太子的兵刃，不要杀他。”
俄然，一名东宫禁军不知如何闯了出去，浑身都是血，吓了人一跳。簟秋禁不住叫了一声，可这一惊还未过，一转眼那刺客的人头已经滚落。
谢瑶见到他去而复返，却并未暴露不测的神采，只是说：“带你弟弟到内里去，看住了慎儿，不要让他随便出来走动。”
三皇子早上醒来，就听小宫女叽叽喳喳的群情下雪了。这是新年的第一场雪。三皇子镇静极了，衣服还没穿完，趿着鞋就往外头跑去。谁知还没出门，便在门口撞上了一堵肉墙。
谢瑶微怔，统统人都错愕不已。
二皇子也没难为她，只是交代道：“你去告诉禅心殿高低的人，先不必扫雪了！”
簟秋又尖叫一声，被这血腥的场面吓得腿软。
方秀士一出去，谢瑶就捂住了二皇子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