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天下里具有一个好朋友,实在是难能宝贵。
谢葭看着懂事的女儿,心中方欣喜些许。
出事的校场,她已经叫人给围住了。因为当时谢瑶不在场,没能当即封闭出入。现在再查,天然也来不及了。对方奸刁的操纵谢瑶是女人家这一点,在她的手够不着的处所对谢璋动手,叫她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常氏语气中的恨意,听的谢瑶都后背发凉。她想劝上一劝,却见常氏转眼间已经规复如常,摸了摸谢瑶的小脸儿,柔声道:“阿瑶,你累了一天,归去歇着吧。你放心,娘不会做傻事的。”
实在谢瑶起初料想的,就是现在如许的成果。谢瑾毕竟是女人,要选秀进宫的,不成能毁了脸。但把她在屋里关上一年也不错。顶多再过两年她就该进宫了,论理这个时候,闺秀们都应当忙着学习端方、刷各种技术、扩大寒暄圈,储备进宫今后的人脉。可谢瑾被关在了屋里,她就甚么都做不了了。
谢瑶此时正饭后发倦,因怕当即睡了再积食,闲着无事才听芷萱哭闹打发时候。她懒懒一摆手,道:“由她说去。”
谢葭所作所为并不奇特,以太皇太后之果断,尚不能等闲割舍谢家的任何一支,谢葭又如何能狠心到毁了一双后代?
谢瑶歪头想了想,伸了个懒腰,懒懒道:“罢,那就再睡一会儿吧。”
待上了茶,父女两个相对而坐,谢葭沉默的品着。倒是谢瑶,率先道:“阿父此时,定是能了解太皇太后的难处了吧。”
看来他们前些日子真是顺利过甚了,没防备有些个凶险小人见不得人好,在背后放人暗箭。对方不敢冲着谢瑶来,就拿谢璋一个甚么都不懂的小孩儿撒气,真是好不要脸。
她眼中含泪,轻柔隧道:“阿父,阿瑶能懂您,只怕大兄和长姐却不能体味您的苦心。此事若就这么算了,他们歹意伤人道命却毫发无伤,只怕今后会愈发不知收敛,肆无顾忌地对我们几个下毒手。阿父就算不顾念着阿瑶,也体恤几分阿璋吧。您看他小小年纪,竟似不会笑了似的。昔日多活泼的一个孩子?只怕今后连弓箭都不肯拿了,这一辈子,就算这么废了。”
“可不是不消了。”映雪笑道:“女人怎的睡一觉睡胡涂了,老太太不是早就传话下来,小郎君病了,要人照看。天又冷了,叫各位女人不必特地夙起存候。”
自打那日过后,谢璋的病情竟真格一日好似一日。退了烧不说,人也复苏过来,没痴没呆,就是俄然变得不大爱说话了。谢瑶倒感觉,弟弟脾气大变,何尝不是一件功德。
谢瑶心想的是,一是她信赖谢瑜的品德,二来谢菽两口儿虽不堪,但爱子如命,不至于拿儿子的前程名声开打趣。
或许这就是做母亲的心吧。谢瑶从未做过母亲,一时没能体味到常氏的表情。但将心比心的想一想,也是能了解的。
芷萱恐怕谢瑶把她卖到窑子里去,刚刚才招的这么痛快。此时听到这个成果,心中虽不好过,但也无可何如,只觉满心悲惨。
谢葭心底顿时惭愧感发作,仿佛老了十岁般,长叹道:“阿瑶,你要了解阿父,阿父实在是……难堪的很。”
凶手是谁,实在不难猜出。摆布不过是元氏那边的人。往远了说,添一个嫉恨他们的二房。但也就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