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第旬日的时候,苏侯氏又收到了一封家书,只要一句:“夫人,日光渐酷热,不知旧年夏衫在那边?”
上了船,水流陡峭,苏清蕙也有闲心让牡丹开了箱子,拿出两本话本子来看,宿世她一向用心研讨诗词金石,并未曾看过这等消遣的书,一时被里头缠绵悱恻的故事,看的抽了好几次鼻子,等天气黑了,江上的船只都点了烛火,苏清蕙才感觉脖子酸疼,走出船舱,看着三两船只的江面,沿途和来时普通的风景。
苏清蕙暗自咂舌,本来长公主的事,早十七八年前便有谎言的,也真难为全部藜国高低装着没事人普通,每年热热烈闹地办祭花节了!
“厥后呢?”
见蜜斯面上非常安静,这等时候,还能拿主张,杨头领内心也略微平静了一些,领命出去,叮咛牡丹、绿意等捡些贵重的金银绸缎先拿出来,一面又对着江面喊道:“我等情愿留下财帛,还请各位豪杰行个便利!”
苏清蕙实是有些不美意义,侯周氏嗔道:“蕙蕙乍见还奇怪些,你三娘舅每年给她们带很多,这些年也不晓得废掉了多少,你放心收着便是!”
牡丹不知从哪处抽过来一根船桨,恨道:“滚他犊子的,凭他那起黑心肝的还想肖想老娘,我不弄死这帮强盗子!”
苏清蕙内心也不由的在抖,在她的影象里,匪患不但仅是一帮乌合之众组合起来的,二十年前,晋王在内哄中归天,战乱固然停歇了,但是另有很多匪寇流串在各地,特别是山多阵势混乱的蜀地,上一世张士钊和程修将流寇逼急了,那些人还曾偷袭过府衙。
苏侯氏紧紧抱着女儿,浑身颤抖,哭的扯心裂肺,“蕙蕙,心肝儿,娘就该让你留在仓佑城里哟!”
唤过绿意,叮咛道:“你去问下船家,为何这江面这般沉寂!”
和几个表姊越好,来岁自个及笄,她们过来观礼,两家人才依依不舍地挥手道别。
“杨伯伯,把船上的箱子、木头,另有我那箱子书都淋了火油,扑灭了扔畴昔,朝东边,现在恰东风,我们便顺着往下流去,逃的出去是命,逃不出去,也是命!”苏清蕙咬牙道。
“厥后,当然是□□了,一朝公主哪能随便编排,那家书肆被查封了不说,长公主也成了忌讳!”苏侯氏感喟道,当年她还一度盼着阿谁署名“竹官先生”的再出一套话本子呢,竟也再未曾得见。
话音未落,江面又有人喊道:“哪来的废话,这江中的鱼可有几人没沾荤腥了!”
此次随行的只要六个护院,也都鄙人舱里歇下了,此时听到外头的动静,仓促套了鞋履便跑了上来,见船周的烛火竟耀的人睁不开眼,勉强看出约有四只船只。
给了二两银子向那船家赔罪,侯玹又细细问了一遍克日水下水匪的环境,才知只是靠仓佑城那边的水阳江面上闹,这边尚不碍事。
苏侯氏实是悔不当初!
只是这一世,程修远在蜀地,是不能来救她了!
绿意一听,心下便有些不乐,怎地租船的时候,不说清楚!
前面的船只上头一面上有一块伤疤从左眼斜到下颌的大汉举着火把喊道:“不伤人,把船上的东西扔过来,便放行!”
到了第十四日,不待苏志宏来信催,侯老夫人便赶着女儿归去了,苏清蕙内心惦记取脂粉店的事,也想早日归去,并且,她内心,模糊对张士钊是有些堤防的,遵循张士钊宿世不达目标不罢休的特性,苏清蕙内心一向有些隐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