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晚起就没睡着,天赋擦亮就从床上坐起来,一时要沐浴,一时又要换衣,脸上的胡茬刮了又刮,头发梳过两遍还不对劲,连喜服腰带上嵌着的红宝都被抉剔了一遍,常日里头再不管这些琐事的爷儿,现在心细起来,的确叫底下的主子们咂舌。
程君临的目光始终追跟着波纹,目光从她头上戴着的矗立的金钗缓缓滑过,又看向她尖尖的下颌,油然生出一股我见犹怜的味道,随后是她两条标致的锁骨,脖颈间细致的肌肤,白的似雪,在大红色的映托下,的确晃花人的眼。
屋子里很快就静悄悄了,秋彤问波纹饿不饿,她是晓得自家女人怕弄花了妆容,就早上吃了两块儿喜饼的。
酥酥麻麻的触感在耳边炸开,心跳的比任何时候都要快,柔声开口:“怎的返来的如许早?”身材的某一处正抵着她,程君临答复道:“我装醉偷跑返来的,酒全叫裴玉楠和杜汉文挡了,现在他们俩正在桌子底下划拳呢。”
她们那里晓得这二人从五年就开端熟悉,早已见过百来回,还当时新娘长得太美艳,将新郎的魂儿勾住了,不说新郎,连她们见了,也是看的一呆。
明显之前那样盼,现在盼到了,倒有些情怯了,看着波纹,只看着就感觉表情非常的好,波纹也外头看着她,墨色的瞳人在烛火的映托下竟跃动出点点星光来。
波纹面庞本就极盛,最合适如许端庄正式的打扮,常日里头爱穿些粉的蓝的,也感觉容姿超卓,现在如许大气的打扮,更叫人移不开眼。
波纹一向闭着眼睛,俄然觉身上的人没了动静,展开眼睛一看,却见程君临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本身,两人本就挨的极近,他又如许目光灼灼的看着本身,波纹伸手去捂他的眼睛,无妨被他一手抓住两只腕子。
听着外头的人又催了几次,程君临才恋恋不舍地走出门去,屋里头的夫人们也拿帕子掩了口,相视而笑了一回,跟着出去了。
屋里头就只剩下波纹和她带来的丫头,程君临自小身边只要小厮奉侍,波纹嫁出去,也和波纹定了端方,今后房内只许有他两人,再不准丫头随便出去服侍的,波纹听的脸红,倒是秋彤气的瞪了一回眼睛。
这一刹时程君临忽的口干舌燥,连呼吸都变的困难起来,这屋子里有这很多人,程君临耳边一片轰鸣,漫天的红色里只剩下坐在床边的少女,手执团扇,削葱般的指尖,柔若无骨的模样。
程君临拿着小金剪剪下波纹一缕头发时,波纹的眼还垂着,双手交握放在膝上,端端方正的模样。若不是将剪子递给她时看到那只微微颤抖的手,还要当她有多淡定。
扑鼻而来的是少女的芳香,部下是梦中思念过无数次的柔嫩的身子,软玉温香在怀,程君临一阵意动,却不敢动,怕吓着她,波纹也不敢动,停了半晌悄悄用手推他,程君临却哑了声音,附在她耳边,说一句:“别动。”
波纹好梦,程君临却难眠,一向感觉像是做梦一样,连走路都仿佛踩在棉花上,飘飘乎的,透着股不逼真的感受。
背面却不一样,这朦昏黄胧的影儿,变的清楚起来,细白的皮子,乌黑的发,一袭大红的衣裳,上头绣了繁华牡丹的斑纹,细细的腕子,一手能够叠握住两只,一双凤眼波光潋滟,身条如柳枝般柔嫩,床顶上垂下红纱幔,绑着红缨络,床柱上头还绑了雕鸳鸯戏水的香薰球,跟着床柱的闲逛,也一摇一摇的,香气飘散出来,伴着身下人的娇哼……梦里梦了千百回的场景,恰是现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