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兰桂园,她较着感受五哥的步子放慢了,她才走得安稳些。
顾怀慎在边上的椅子上坐下,点头道:“祖母不必忧心,已经好了很多了。”
他轻咳了几声,眉峰紧紧皱在一起,嘴角讽刺似的弯了起来。
当日是她让儿子娶林氏为妃的,林氏贤能淑德,她本觉得儿子会喜好,哪知儿子不喜林氏,林氏虽生了两个孩子,但是这两个孩子都不得儿子的喜好,反倒是阿谁生的像是狐媚子的小林氏,儿子倒是喜好的紧。
郑浩之看着地上的影子,脚步愈发愈慢了起来,他现下内心乱成了一团麻,额头上的伤,被风一吹,便非常疼。
“这么说也是有几分理的。”顾怀慎的食指碰了碰那杯子,杯子里是一杯滚烫的茶。他抬开端,“誉王凶险狡猾,这一回估计想下狠手了,毕竟,这太子之位,殿下还未下狱。”
郑浩之摇了点头,“你先出来看祖母罢。”他语气淡淡地,看不出情感,但是,郑福毓也看得出来,郑浩之的额头,是祖母打的……
“实在我一向想不通为何祖母不喜五哥……”说到此,她抬起了头,敞亮地眼睛看着他,“我感觉五哥非论甚么,都已经做的非常好了。”
“慎哥儿来了?”她皱了皱眉,赶紧放了笔,叫人去迎出去,这孙儿还受着伤,本该好生疗养着的,如何又四周走动了?
“大夫呢?你的额头……”
这回顾怀慎受了重伤,她心惊胆战地每日都要去看一回,越看越肉痛,她这才抄起经籍来,祷告菩萨保佑她这个孙儿早日安康起来。
顾怀慎确切不是甚么好人,她不知不觉地抬手按了按嘴唇,又俄然复苏了过来,想起那日在山洞里的事儿,只感觉耳根子都红了。
刚踏上了台阶,便被外头守着的丫环拦了下来。
郑浩之那么聪明的人,又如何会不晓得郑福毓是成心将话锋转了?他眼神微闪,到了口边的话,他张了张嘴又咽了下去。
誉王已经出京了,皇上天然不会往那头想,何况,皇上料誉王也不会有那么大的胆量,这回派来刺杀太子的刺客,穿的都是极其浅显的布料,身上也无表白身份的东西,又是死士,抓来的几个刺客,皆咬舌他杀了……不然,还能好生鞠问一番。
“世子殿下过来了。”嬷嬷走出去,轻声道。
“嗯。”他捂着胸口站起来,又轻咳了几声,只感觉胸腔里一阵震痛,他的眉毛紧紧拧在了一起。
“你迩来便好生养伤吧……”蒋津远说着,便站起了身。
厥后小林氏进门了,这掌权的权她但是握在手里的,涓滴都不会让出去,儿子在她这儿旁敲侧击很多回了,她都以小林氏该当调度身子为儿子生下为由推了,这话说白了,掌家的权,她想要,就先把儿子生下来再另当别论。
在郑家这十几年,他本也想就以郑家庶子的身份就这么过一辈子,他不会甘心现在的位置,也不会一辈子寒微下去的,只是他未想到,郑福毓俄然会转了性子……
“太子是如此说法,固然誉王已经前去边陲之地,但是誉王的党,羽,可还都在都城里,并且,这时候誉王派人刺杀太子殿下,也无太多的人将此事思疑到他头上去。”蒋津远说道。
她不知如何开口,五哥到底是做了甚么,竟然将祖母气晕了,她看着他宽广的背,到了嘴边的话却又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