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姐,这晋国公府是要给国公夫人筹办寿辰,又不是给辈分最高的老夫人过生辰,如何就动了这么大的手笔?可真让人吃惊。”六女人傅欣仪并不善于绣活,她古板无聊中,瞧着那边傅嘉仪也有些不耐,就上来搭话。
都城里和晋国公交好的各家府邸都收到了请柬,傅家因着有一名大姑奶奶是晋国公府旁支的媳妇,常日里虽没有来往,好歹算是远亲,遂也在应邀之列。为了这事,傅家高低都急仓促地预备起来。
傅锦仪想着苦衷,手里的帕子又紧了紧。
他宠妾灭妻都懒得讳饰了,也不顾及名声和朝臣的弹劾。他一贯扬言要休了嫡妻扶正小妾,只是碍于晋国公夫人的娘家是徐家在朝堂上的助力,徐家不敢获咎,这才休不成。徐家家宅不宁,外人看笑话,圣上也很绝望。闹了那些年,身为上柱国大将军的晋国公不知被弹劾了多少次,官职都不大稳妥。他满不在乎,将手里的兵权分给了几个弟弟一人握着一点,本身就担个浮名。
这嫡妻一走,留下来的阿谁季子便不幸了。晋国公扶不成小妾要扶庶子,竟向朝廷请命封阿谁薛姨娘的庶子为世子。嫡妻留的阿谁季子才十岁,原该是不懂事的年纪,竟是个倔强的,求着母亲娘舅家里上书弹劾晋国公。事情闹大了,请封世子也没成,那边嫡子清算了金饰离家出走了。
晋国公现在是当朝正一品上柱国,是武将中的最高品秩。晋国公独一的嫡子,年纪悄悄做了淮南都督,本年元月份接调令回京,另封了正二品批示使,统领数十万城防营兵马保护都城。
傅家几房太太、姊妹们都忙着筹办送到晋国公府的寿礼。谢氏这边花了心机,想着绣一件斑斓仙鹤的大屏风送畴昔。恰好大房里女人多,谢氏一声令下,大师都凑在了谢氏屋子里绣屏风。
徐家是传承千年的望族,现在的晋国公是当朝皇后的远亲弟弟、当今圣上的国舅大人。王谢望族是讲究秘闻的。晋国公府如许的人家,根底深厚,前朝的时候就发财了,祖训是一代一代地传下来的。晋国公府也几经起落,前朝末年皇族瓜代的时候,民不聊生、四周都有人揭竿而起,徐家不幸遭人血洗、式微了几十年,幸亏现在又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