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娶毕生大事,她天然焦急,也就恨上了五姐姐您。”傅锦仪半阖着眼睑:“只是她已经十五岁了,婚事上迟误不得,她这会儿抓瞎也晚了吧。”
张大勇家的听到这儿,已然吓得两股战战,几次忍不住想把手上的两个狮子甩进护城河里。她到底强忍着回府复命,一五一十地说给了谢氏听。
谢氏好说歹说,刘家终究再次松了口。谢氏当时候正筹算将傅嘉仪塞进景和院,还事前和刘家夸口,说自家这个四闺女也是老夫人跟前带着的。
傅萱仪并不粉饰面上的冷嘲。
家里出了一个偷情的女人,其他的女人怕是也德行有亏吧。平常百姓也就罢了,大户人家最讲究这些,一颗老鼠屎会搅坏百口人的名声。
傅嘉仪气得头晕。一回两回地,眼瞅着刘家都嫌弃她了。她就不明白,为何三姐姐有那样的好命,能做了侯夫人;本身和她一母同胞,却甚么也捞不着!
傅锦仪只眯着眼睛听着,也不作声。
傅锦仪再次沉默下来。她透过景和院的窗扇望向无边的远方,苦衷一层一层地浮动起来。
“可不是。”傅萱仪轻笑:“她本来一心想着把我从景和院赶出来,自个儿挤出来,无法老祖宗腻烦她,死活不松口。她又去求母亲,母亲恰好也病了。要我说啊,这身份是改不了的,只是她自个儿看不穿,觉得本身是正端庄经的嫡女。”
中馈这东西,让别人捏住了就不好拿返来。虽说照着端方是要长房长媳来掌家,谢氏病愈,也该筹划起来了。三太太却不是个省油的灯,她面上说是要交返来,那些各种项目标帐本和册子却以要对账为由,不肯及时偿还。谢氏遣人去要,半日抠出来一本就不错了。
傅萱仪一针一线地绣着一朵含苞待放的海棠花儿,细白的手指高低翻飞。傅锦仪盯着瞧了半晌,笑道:“姐姐的手真巧,绣出来的花儿似真的普通,我是不成的。”
不过谢氏可真被折腾地不轻。十多日病在床上不说,等傅锦仪不闹了,她又拖了十天养好了身子,掌家的权益还在三太太手里掐着。
她这一病,身材上的痛苦倒还能接受,最让她难以接管的,倒是身为大房媳妇主持中馈的权力,不得不临时交给三太太了。
半晌,她摩挲动手里的小狮子,轻声道:“母切身子不好,六姐姐在跟前尽孝是一件功德。只是我传闻,四姐姐却不晓得谅解母亲,前日竟还不顾母亲病着,又闹了一场呢。”
半晌,她冷哼一声道:“我就不信这个邪了!张大勇家的,你领着人去迎蓉院里找!哼,必定是谁偷偷进了迎蓉院,拿了傅华仪生前的东西来恐吓我!别的,让人给我把迎蓉院看牢了!必定有人偷偷摸摸地收支迎蓉院,只消抓了他绑到我跟前来!”
一是因为谢氏不好乱来。她不但在迎蓉院里派人守着,还让亲信们盯着她的屋子,势需求查出是谁将那些小玩意放在她窗户上。二则是……
这件事情,傅华仪活着的时候是晓得一二的。傅嘉仪比不得傅妙仪自幼传出贤名、又手腕小巧,幸亏谢氏操心,挑三拣四地给她寻着了工部尚书刘家府中嫡子。
为此谢氏又急又气,锤床大怒,却也无可何如。
如果没有傅萱仪横插一脚,傅嘉仪好歹混个“在老夫人身前服侍”的名声,也能乱来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