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谢氏和傅守仁都浑身一僵,四周坐着的二太太几个也都愣了。
觉着陶氏苛待她了?不说陶氏是个贤惠慈爱、从不会耍这些谋算的人,退一步讲,就算傅欣仪对陶氏不对劲,可厥后的谢氏莫非就待她好了?谢氏日日吵架欺侮她,她竟还觉着比陶氏更好?
傅老夫人也用一种无法而绝望的眼神望着本身的儿子。半晌,她抬手道:“守仁,既然连你也这么说……那暗害德曦的人,就是傅欣仪了?”
傅守仁跪地不起,道:“儿子求母亲网开一面。婉琴的确有错,她没管束好几个后代!”
而在她的身后,一个身着官服、身量矗立的中年男人紧跟着就出去了,在谢氏身侧跪下道:“母亲,都是我们佳耦的不对!我陪着婉琴给您请罪来了!”
这跟出去的男人不是傅守仁是谁?
二太太、三太太几个都被吓得浑身一缩,继而神采变得乌黑。那三太太本是最恨谢氏,此时听了老太太的措置,竟也傻了,讷讷道:“出了族,可就再不是傅家人了……”
也是以,不管是当年的傅华仪还是现在的傅锦仪,都以为这个爹爹固然偏疼谢氏母子,却也无关痛痒。一个不管家的男人,只是作为家属的顶梁柱支撑流派,他对女儿的运气影响很小。
但现在,傅锦仪发明,她仿佛从未看破本身的父亲。
傅嘉仪断腿后,他身为父亲,跑前跑后地给老夫人讨情、给傅嘉仪请名医来治。现在谢氏有难,他也马不断蹄地跟着来景和院,恐怕老夫人刁难谢氏。
他话音刚落,上头一只茶盏就飞下来了,傅老夫人怒喝道:“混账!傅守仁,你这是在做甚么?啊?给你媳妇讨情?”
但是说话间,那谢氏还是硬生生地闯了出去。她的模样和常日有些分歧――一身月红色的粗麻布衣裳,一头青丝在脑后松松地绾了个纂儿,通身没有一件金饰,不施脂粉、素面朝天。
她说着,砰砰砰地磕着头。
“德曦是我的宗子,我没有照顾好他,才害得他被人投毒!”谢氏说着,叩首不竭:“投毒害他的人,还是我另一个女儿欣仪,是我教女不善,她才会如许做!两个孩子出了事情,我这个嫡母难辞其咎啊!”
傅锦仪用一种仇恨而悲惨的目光看着傅守仁。
二太太、三太太两个一听,忙都跪下,惶恐道:“媳妇们都听老太太做主,那里敢违拗呢!”
傅欣仪竟也不敢抵挡,当着丫环婆子的面俯身照做。吃完以后,她还要战战兢兢地给谢氏叩首,说一声“谢母亲赏我”。
说着又是两个巴掌下去。傅欣仪被打得哭叫起来,却不敢抵挡,趴在谢氏膝下嚎哭道:“母亲,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年幼无知,我不懂事……我错了啊……”
陶氏待她不好?这可真是笑话了。当初陶氏对几个庶女虽不靠近,但也不会苛待。而现在的谢氏,面上照顾着傅欣仪,让她过得比别的庶出更好一些,实际上是将傅欣仪当个丫环使唤的。傅欣仪在谢氏手底下,日日跪着捶腿洗脚,稍有不敷就被谢氏叱骂。嫡出的傅嘉仪更是对她非打即骂。
傅老夫人冷哼一声,冷酷道:“倒是不必劳烦你来经验她!”说着,朝白嬷嬷道:“傅欣仪投毒伤害曦儿这件事,我会禀报给我傅家的族长,要求族长将傅欣仪逐出宗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