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嬷嬷顾着老夫人,便是那两个丫环上来给傅锦仪瞧。只是还没瞧呢,阿谁抱着傅锦仪的媳妇不过要将她放在刚搬来的藤椅上,傅锦仪就惨呼一声,眼眶里盈满了泪水。
那看似伤害的笔筒实则是竹子的,没甚么分量,不躲也不会伤着;但是傅老夫人这一跨步,左腿便绊在了右腿上,身子一歪往下倒去。
“八丫头,方才是你?”傅老夫人惊道:“你这孩子,我竟是摔在你身上的?哎哟,你可伤着了?”
一个外室抬成的正妻,去亲家府中为女儿处理小妾的题目?的确是个笑话吧!
傅锦仪这会儿是真疼,疼得她面孔都扭曲了。她觉着,方才狠狠地摔的那一下子的确很疼,但更多的感受是麻;这会儿,这个抱着她的人略微一动,牵动了她的伤,竟是撕心裂肺地疼起来。
母敬爱莫能助,独一能帮她的祖母,竟然回绝了她!祖母不肯帮她!
傅老夫人最后真的倒了下去。但是,预感当中的剧痛却没产生,她感遭到本身摔在了一团柔嫩上头。
“老夫人!”“老祖宗!”四周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统统的人都涌了过来,七手八脚地去扶傅老夫人。傅老夫人只感觉头有点晕,身上倒是没甚么疼的,腰仿佛也没扭。她晕乎乎地任由白嬷嬷来拉她,而这时却有人惊道:“啊呀,八女人也一块儿摔了!”
傅妙仪也是不利。她方才被傅嘉仪突破了头,伤口还流着血。这一撞,正碰在伤处,直把她痛了个死去活来。她“哇”地惨叫起来,噗通一声歪倒下去,胳膊一扫将红木桌上的一只紫竹笔筒扫了出去。
傅妙仪焦灼地伸手,再次去抓傅老夫人的裙摆。她只想再求祖母一次,只是,就在她站起来往前扑的时候,内心一焦急,竟不谨慎将头撞在了身边的红木桌子上。
这件事情,只要傅老夫人能帮她啊!后宅妻妾之间的龃龉,男人插手不像话,也只要母亲和祖母能上门说和。但是,母亲又是那么个出身……
当然,真乱了套的,也有。比方晋国公府――徐大将军倒是真真的嫡宗子,两个庶出的都比他年幼,但就如许,晋国公还堂而皇之地上书要求立庶子为世子!
那只笔筒斜着飞出去,竟直直往老夫人身上砸去。
她没推测会是傅锦仪来救她――这屋子里这么多主子、丫环,十二岁的傅锦仪但是年纪最小、身子骨也最肥胖的啊!
幸亏大师手脚也快,谨慎地先将傅老夫人拉起来了,那边当即有丫环搬了椅子过来给老夫人坐。一个景和院的管事媳妇则抱起了傅锦仪。
那边幅堂堂的武安侯倒还真干得出来啊!喜好美色的话,多纳几个妾倒是没甚么,只是这花魁……千人骑万人踩的,竟也敢娶回家!
“三丫头,娘家的权势的确是你的支撑,但你不能事事依托别人。”傅老夫人叹一口气:“特别是这件事。不过是个姬妾,侯爷喜好她多一点,实在不是甚么费事,不值得你拿着傅家的权势去压。你压了,逼迫着侯爷将妾室赶削发门,侯爷内心能痛快么?太夫民气里又会如何想?这些你考虑过么?”
她有些回不过神――祖母说甚么?祖母不肯意帮她?
这事儿,傅老夫人出面也的确最好办。侯爷宠妾,傅妙仪压不过;婆婆不喜好她,也不会帮她说话。她唯有抬出礼教宗法,抬出自家的长辈畴昔,才气拿礼法压他们,按着礼法把那不该进门的贱妾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