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连横了几个常日里支撑他的部将,压下别的几个和他作对的部将,收拢兵马,出乎料想地打了好几个败仗。这以后,萧家就发财了。
“妙仪,妙仪!”萧云天仓猝扑上来,将摔在地上的傅妙仪抱了起来。那傅妙仪固然只挨了一巴掌,但光听声音就晓得这一下子的可骇!此时她的左半边脸上映着鲜红的巴掌印,垂垂肿起不说,嘴角也分裂流血!
立端方是不必说的,端茶倒水、捏肩揉头、洗脚捶腿这些活都少不了。但是苗氏并不是你做好了就欢畅,而是要决计服腾你,看着你受尽痛苦跪下来哀要告饶的狼狈,她才会欢畅。
危难之时,年青胆小的老侯爷站了出来。
被掌掴了一巴掌的人清楚是她,是她啊!!!
她不识字,没有礼数涵养,为人生性无私。而又因为曾刻苦受穷,厥后一夜之间发财了,她对奢糜繁华有着无尽头的渴求,对职位权势更是贪婪。
老侯爷拼了命,匈奴被打退了,太子即位了,新帝以军功为老侯爷封侯,官拜从一品柱国。老侯爷也不孤负圣托,将妻儿长幼一同带到北疆,一守就是十五年。可这封疆大吏并不好当,这十五年下来,老侯爷两个年长的儿子一个一个地战死疆场,连着老侯爷终究也死在了策动的攻城中。
她当年身处人间的最底层,向来都是给别人下跪施礼,遇见村里的里正都吓得两股战战;厥后做了孀妇,生存艰巨,她还经常去村东头的富户亲戚家里做长工,跪在地上讨仆人家给一口饭吃。卑贱的前半生,让她受尽了屈辱,而俄然之间她竟然做了人上人,被人服侍着端坐高堂,丈夫的部属官吏们和身边的丫环婆子们都跪在她面前,谨慎翼翼地看着她的神采。
更遑论苗氏常日里来了兴趣,顺手赏她一耳光。苗氏是种田的人,不是书香家世弱柳扶风的令媛蜜斯,她那只葵扇大手,打在脸颊上直疼得人两眼发黑,那肿起来的伤好几日都消不下去……
老侯爷虽出身贫寒,大字不识一个,倒是个英勇又机灵的。他从小小士卒做起,屡立奇功,在非论出身只论存亡的疆场上他从贱民生生爬成了将军。
萧云天满面和顺疼惜地捧着傅妙仪的脸。如果不知情的外人瞧见,还当这萧云天是个多么爱重老婆的暖男。可唯有被萧云天捧在怀里的傅妙仪,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儿媳是长辈,奉养她天经地义。可苗氏这个婆母,实在是如何奉养都不欢畅的。
新进门三天就被苗氏赏了狠狠的一巴掌,也不是甚么奇特的事情了。
旁人也就罢了,老侯爷的部属官僚们为了求一份前程,阿谀她是心甘甘心的;丫环婆子们为了求得她手中丰富的赏钱,吵架罚跪也都能忍。倒是萧云天娶进门的正妻、她的儿媳妇,成了她最喜好磋磨的工具。
苗氏变得更加刻薄、刻薄、脾气火爆。她喜好看那些职位不如她的人被她捏在手内心痛苦挣扎,喜好将茶盏砸在部属头上看着对方满头是血却还要跪地告饶的不幸相,喜好看丫环婆子们因为她的一个纤细的行动,就吓得胆战心惊、冒死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