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害了圣上的,只要安王那样手握重权的人,就算篡了位,凭动手里的力量压着大师,谁又敢说甚么?
李贵妃上前从徐太后先前下来的肩舆里取了一卷懿旨,上头不过寥寥的两句话――古来弑君都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念着皇后育有一名皇子的份上,只赐殉葬,不连累宗族。
王贵妃搂着四皇子嚎啕大哭。上首傅锦仪这才挥手道:“先请贵妃娘娘下去吧。这皇后的罪恶我们也都明白了,还是请太后娘娘示下,是要如何措置?”
那王贵妃只得四皇子一个孩子,身家性命都肯舍了给他,这会儿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去看。当她瞧见四皇子后脑上大红的狼疮时,疯了普通扑畴昔指着陈皇后道:“贱妇如何不千刀万剐!我想起来了,我刚产下四皇子的时候就是你这贱人,叮咛御厨整了那么些生猛的海鲜往我宫里送,还使了很多人撺掇我多给四皇子用些海鲜粥,今后大了能更聪明些!不想真是你容不下我们母子!”
却说甚么人都请到了,倒是没有给四皇子预备太医,台上的安王妃仿佛也不筹办请太医的。只见乳母把包着四皇子的厚重的棉被拆了,又解了四皇子的帽子,暴露父老稀少头发的圆圆的脑袋。李贵妃上来撩开了头发,和世人道:“都瞧瞧吧,这几日四皇半夜里出了好几次疹子,今早一看,上一波的疹子不但没有好,竟另有几个烂了的。靠近了瞧,甚么都能瞧清楚了。”
李贵妃笑道:“姐姐可不能求死,mm我另有别的的话要和姐姐禀报呢。想来方才mm说了那些,竟还漏了一件事。”
畴前很多人调拨着傅锦仪要杀了陈皇后,连徐太后还曾想着用陈皇后一条命换些甚么。可傅锦仪一向都晓得,陈皇后这条命但是留着有大用处的。
底下宫人并军人们一一照办,傅锦仪转首扫一眼吓得神采惨白的宗亲们,朝李贵妃道:“罪妇已伏了法,这先帝灵位前,倒另有旁的事情要交代。劳烦贵妃娘娘再奉侍着太后娘娘颁第二道懿旨吧。”
看到这里,王贵妃和宗亲们无不惊诧,本来这安王妃来此一遭。竟是万事俱备。皇后早捆着了,徐太后也请到了,连四皇子都带过来了。
历代用心叵测的臣子有了二心,莫不是搀扶个年幼的傀儡帝王,自家坐在幕后筹划。既全了臣子的名节、又不冒那天大的险,还一样能捞着天下,可不比本身坐上去要稳妥地多?即便是安王殿下有阿谁想头,应也不会犯傻吧?
李贵妃仿佛成心顿了一下子,抬眼不经意地扫视世人,这才持续道:“现在圣上暴病驾崩,后继无人,些许陈年旧事,不得不公之于众。曾,显宗承乾帝少不更事,暗中临幸一臣子官眷,且是以事牵涉了当初都城第一望族晋国公府。现在,物是人非,只留那位臣子官眷与承乾帝遗留在宫外的龙种孤儿寡母,被其宗族逐削发门,相依为命。若无本日之事,此等有碍承乾帝英名之事断断不得败露,只是眼看天下大业旁落,揭出此事,实属无法,还望承乾帝念在天下百姓,宽恕一二。”
越往下想,王贵妃越是吓得盗汗涔涔。若皇后都能正法了,本身和四皇子的死期也到了!她不由摇摇欲坠地往下倒。只是身子还没躺下去,一旁李贵妃屈尊降贵地亲身扶住了,道:“姐姐这么快就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