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道:“这三女人是通房丫环翠鹃所生的庶女,身份本就寒微;她又被休了,成了娘家的污点。都城的望族里,有被休弃的女儿回娘家后,作为姐妹的陪嫁媵妾打收回去的例子。依奴婢看,不如将三女人送到我那五女人底下做个媵妾,今后五女人出嫁了,也能把她一块儿送出去,不必留在傅家丢人现眼了。”
三太太出的这个主张已经算是狠的了。她和谢氏掐架很多年,对傅妙仪本就没有好感;那二十五万两巨款被盗的事情又将她害苦,挨了十个板子不说,这掌家权都差点让老夫人撸给了二太太。三太太对傅妙仪的恨,那里能少了?
三太太一听就明白了这赵姨娘打得甚么主张――这休弃的女子再嫁必定是找不到好人家的,给姐妹做陪嫁媵妾、最后给姐妹的夫君做姨娘,倒也是一条路。只是……赵姨娘面上说是要用这个别例再次将傅妙仪嫁出去,实则倒是想将傅妙仪塞到五女人傅萱仪名下!
“甚么死不死的,我们都是姐妹,还是留一线吧。”傅锦仪淡淡道:“她去了五姐姐跟前,就让五姐姐好生地号召着。非论如何都行,只要留口气在。”
配房里惨痛绝望的哭叫声和两个丫环的吵架笑声不断于耳。
三太太晓得这赵姨娘心狠手辣,便笑着等她说。
赵姨娘内心惊诧,还是赶紧应下了。傅锦仪便笑道:“如此就劳烦你们了。你放心,你和五姐姐母女帮我做了很多事,五姐姐的婚期是定在来岁仲春份的吧?到时候五姐姐的陪嫁也必然会让你们对劲的。”
三太太内心既感慨又有些惊骇,暗道:还是这赵姨娘的鬼点子多啊!她自个儿就想不出这么阴狠狡猾的体例!
从谢氏出事以后,傅守仁就连带着讨厌了她生的三个孩子,唯有对那独一的男嗣傅德明好些。而傅妙仪为了婆家,竟偷了娘家那么大一笔钱、差点坏了大事,她这么做的时候可没想到本身有被婆家休弃的一天!
傅妙仪的死活?
她都有一种不实在的感受,这类感受乃至比谢氏被废为通房的时候还激烈。
那么今后以后,傅妙仪就是傅萱仪的陪嫁了。而至于傅萱仪出嫁后,傅妙仪究竟能不能如愿跟着出嫁做姨娘?这个生杀大权但是把握在傅萱仪手里的!
赵姨娘赔笑道:“是奴婢的建议。县主,您瞧如何样?如果您不对劲,奴婢再想想别的体例。”
赵姨娘上道,傅锦仪天然也欢畅,客气地闲话几句便别离了。而另一边,正在被送往傅萱仪住处的傅妙仪,她对本身即将面对的悲惨运气还毫不知情。
赵姨娘站在门槛里头看着她,忍不住讽刺一笑。她懒得理睬这个半死不活的傅妙仪,只转头恭敬地朝一样等在这里的傅锦仪道:“荣安县主,方才三太太传叮咛下来了……”
赵姨娘和谢氏是有杀子之仇的,固然谢氏现在在她手底下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但谢氏的几个孩子她也没想放过。更遑论傅妙仪这么多年来仗着嫡出,对她亲生女儿傅萱仪的欺辱……
“好,就这么办!”三太太没有不肯意的,笑着点了头。
“三女人返来了,三女人返来了!”门前的婆子忙着去处掌家的三太太禀报。对一个被休回娘家的女儿,她已经不是武安伯夫人,娘家人也不能尊称她为“三姑奶奶”,只能叫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