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妙艺眸子晶然发亮,用两根春葱似的玉指拄着尖尖的下巴,兴味盎然地晃着脑袋说:“何当归的娘有身了?何当归的娘从道观里搬出来住进小贩子,现在另有身了?但是,何当归的继父何阜,不是两个月之前就蹲大牢了么。关筠姐,你的意义是,何当归她娘耐不住孤单,又跑出去偷男人了?”
当然了,高宅中除了凌妙艺和关筠,还另有一名不速之客,现在就伏在窗边,静听着二人的对话——此人除了何当偿还能是谁?她屏气敛息,长长的睫毛低低垂下,遮住乌沉沉的眸子,静听着屋中人的调笑声。
孟瑛含糊地说一句:“我自有我的体例,你不必晓得的太清楚。”他已猜出,熠彤在城外碰到的阿谁蒙面丫头,十有**就是何当归,没想到她还真的是闯虎穴才将解药弄到手,她捐躯这么大,到底是为甚么?沉吟半晌,孟瑛又叮咛道,“熠彤你听好,第一,你在城外遇见那丫头的事,万不成再提起来,更加不能对你主子提起。第二,若老七今后问起你这解药的来源,你只需说……”声音放至最低,如此这般地讲了两句。
没错,这两名女子,一个是凌妙艺,一个是关筠,这二人正在高宅阁房中挑灯夜话,谈得兴高采烈,不亦乐乎。此时已靠近四更天,雨还淅淅沥沥地下着,高宅中的仆人高绝和客人廖之远没有一个在家,不过,孤傲的凌妙艺却比及了关筠这个访客,带来了新奇的笑料,两人都爱聊这个话题,垂垂就聊到深夜了。
“我去了,可你们住过的洗畅园里没有人哪。”熠彤实诚地说。
“啊?啊哈!”孟瑛憨笑道歉道,“我当时想体验一下白叟家的糊口状况,就将耳朵塞上了棉花去听戏,公然别有一番滋味……至于你嘤嘤嗡嗡说了甚么,恕我没仔谛听,抱愧,你再给我讲一遍事情的颠末吧,为甚么你们好端端地又临时起意去做‘那样事’?我不是叫你们缓一缓吗?他们并不是最首要的仇敌,就算要对于,也不该是现在。”
熠彤无法道:“明天三公子您逛戏园子去,我不是找您说过了吗?我家公子受伤了!”
[第9章第9卷]
“真的假的?你没胡说!”一个少女娇斥的声声响起,“何当归她娘不住道观了?”
孟瑛舒一口气,又道:“这大半夜的,你别坐路边儿发楞了,快将药拿归去吧,这两日你主子都在内里养伤,你们那些人也循分一些,能不出门就在屋里候着,静观其变。”
“又?”关筠单手拄着下巴打哈欠,抹一下眼睛问,“难不成,她娘之前就曾有这方面的劣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