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后,她送走了孟瑄,自去书房里打了一通算盘,过了约莫一个时候,仍不见明天躲出去的青儿来找她,她内心感觉奇特,犯了两回嘀咕,最后撂开算盘,出去找青儿去。走到水谦居外的树边,她又想起了孟瑄昨夜说过的话,心中实在留了个疙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卷起袖子爬起树来。
青儿本来另有一二分迷惑帛儿有身的事,今见何当归这么自傲的神采,也没有了疑虑,只扣问:“孟瑄跟她没甚么吧,我们对于帛儿,他不会横插一脚管闲事吧?”
抱着如许的设法,她力劝段晓楼住下来,何当归不好劈面禁止,几句话说下来,青儿就敲定了让段晓楼住清园的事。
段晓楼接住她以后,见她在怀里死力往外挣,因而放她下了地,笑道:“女人坠的这一下很沉,差点砸断我的手臂,加上明天吓我的那一次,你已经祸害我两次了。你说如何赔我好。”
“别忙着走!拜辞做甚么?”青儿不知从那里跳出来,笑侃道,“清园谁都不欢迎,也不会不欢迎你呐,别说只住几天,就是住几年,这里都敞开大门等你,对不对,小逸?”
“不敢了。”何当归低头捏紧了帕子。
段晓楼点头感喟地说:“听郡主这口气,仿佛是不欢迎我了,那我少不得拜辞去了。”
“送果子?我不爱吃果子。话说返来,这一枝树丫我昨日就踏断了,难怪带累你摔下来,”段晓楼负手看着地上的她笑,“你如何只站这一枝,你该捡别的树枝去踩才对。”
何当归两杯茶喝下去,将段晓楼的可疑之处奉告青儿,不过略去孟瑄警省她的话不提,只说心血来潮要吃果子,上了树以后,站在段晓楼站过的处所,成果发明是瞧不见院里风景的,也就是说,明天段晓楼并没瞥见她站在坠瓦之下,却未卜先知地第一个叫出来,思其原因,令人生疑。
何当归手边就有笔墨,她做了两个阄,抓了一回,拆开一看,上面写着“不管”,因而她笑道:“卦上说了,孟瑄不管这些小事,我们只要别过分度,随便教帛儿女人学学端方,过两天就有人要将她来领走了。”
何当归瞧地上随她一起落下的大树丫上有很多红色野果,便蹲下去一枚一枚地把野果兜在裙布上,也笑道:“明天传闻了这是万岁爷点名如果的果子,我也有些馋了,只是不敢想青儿那样猖獗,明天见四周无人,这才越性上去一回,没想到一脚踩断了树枝,算我不利。段将军你要补偿和谢礼,我捡些果子送你可使得?”能够是蹲得太深了,挤到了胸口,连说话都很憋闷,直欲喘不上气来。
段晓楼点头:“我恰是要去凑这个热烈,可巧瞥见你从上面掉下来,这才迟误这么一会儿,七公子他们该等急了,那,我就先别过了。郡主今后可别这么皮了,摔着了才知短长。”
“那是在陌茶山庄时,娘舅跟我提过的……”何当归含笑啜着香茗,将要再说甚么时,内里又出去个婆子,带进个丫头来。
何当归想了想,从立柜底格的药箱中取出一瓶治淤血砸伤的三七白药,交给那仆妇,叫先给那受伤的人止了血,再用冰毛巾镇痛,去问一问邻近几所园子里可有大夫,叫过来瞧一回。等那仆妇领了药下去,青儿坐不住了,迷惑道:“那帛儿可够大胆的,假有身还整天兼并着个大夫,她不怕露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