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北用指尖摩挲着那精美的人物像,悄悄发问:“你从哪儿弄来的她的自画像?不是偷来的吧?”
罗白前越走越快,然后真的被雄黄不幸言中了,脚下哧溜一滑就摔了个四仰八叉。雄黄慌镇静张地跑上去搀扶罗白前,颤声道:“爷,你没摔坏那里吧?吴大夫现就在琉璃堂上候着,要不要让他给你瞧一瞧?”说罢上前细心地察看着罗白前的伤势。
“喂雄黄,你干吗捂住我的嘴啊?我们府里冲出去一个能人,我正在呼救呢!”马兜铃瞪眼叫道。
“是她,”陆江北失声道,“何蜜斯!”
罗白前仿佛喝了很多酒,一撩车帘就有浓浓的酒气弥散到马车的四周,他不肯让驾车的车夫扶,很不耐地推开对方的手臂,单独摇摇摆晃地跳上马车,对着凑上来的雄黄扬手就是一个耳光,大着舌头骂道:“大半夜的鬼叫甚么呢你,怕别人不晓得我刚吃完花酒返来,要特地替我鼓吹鼓吹吗?”
陆江北捶他一拳:“你挨打全都因为你嘴巴太坏,好了,快说,何蜜斯的奥妙是如何回事?另有甚么事是我不晓得的吗?”
廖之远愁眉苦脸地摊摊手,惨痛地自述出身:“陆大哥你有所不知,我家里固然没有兄弟跟我分炊产,我爹娘却在我七岁那年给我添了一个mm。老迈你是不晓得,仅只这一个mm,就比十个兄弟还狠哇!每次我沉甸甸的荷包从她手中过上一回,再翻开时内里连点儿银渣渣也不剩了!并且她的鼻子比狗还灵,我把荷包藏那里都能被她翻出来!”
就算段少的人有点傻气,也不会用十几倍的高价买这把匕首啊,何况,段少的傻气仅只表示在和女人有关的事情上。比如此次回京述职,大伙儿全都在最后一站饮马镇的白沙山庄住下,想好好过几天放浪形骸、不受束缚的日子再回都城的家中。只要段少连杯茶都没进山庄喝,马不断蹄地驾着一辆赤蓬马车驶上了通往应天府的官道。
陆江北将信将疑地看着廖之远没有正形的俊脸,责备道:“人家何曾获咎过你,干吗给人家乱起外号?要么你就直接叫她的名字,要么你就唤她一声‘何蜜斯’……呃,方才你说你晓得关于她的奥妙?是甚么奥妙?”
小厮雄黄从罗东府的石狮子前面钻出来,抬头扒着马车的窗子小声嚷嚷着:“大少爷你快进府吧,我们家里出大事儿了,大少奶奶找你都快找疯了!小的到处找你,但是书院里找不到你,药铺里找不到你,别院里找不到你,丁大人府上也找不到你!大少奶奶急得发了狠,申明天早上就要去官府报人丁走失呢!”
“哎呦,我的祖宗爷爷嘞,你可算返来了!主子在这里等了整整一天了,大少爷你去哪儿啦?你如何不带上主子呢?”
[第3章第3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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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瞧,你这把匕首只能卖六两银子,并且段少有十几把短剑匕首,一定会跟你买这把。”陆江北把匕首递还给廖之远,笑道,“你是廖家的独子,就算七百多两的年俸不敷你用,家里的田租店入还不敷你一小我花的吗?”
廖之远用眼角斜觑着陆江北,又挖了几下鼻孔才停止,然后伸长胳臂往小几上搭着的一件袍服里摸去,半晌后摸出来一把带刀鞘的小匕首扔给陆江北,用夸耀的语气说:“锵锵锵~~你来瞧一瞧,我这把匕首如何样?等回了都城,我筹算用它去跟段少换一百两银子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