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当归话锋一转:“若我是官差,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那些姑子抓起来再说!可惜我不是――各位大人个个都办事公道,办案神明,当然不会像我一样乱抓人。陆大人,你说对不对?”
段晓楼看何当归又要把大氅脱下,赶紧制止她:“慢着,不要脱了!在屋里你还打喷嚏,出去不就更冷了?大氅固然是那黑面神的,看着非常刺眼,好歹也能御寒,你先姑息着用一回吧。走,我送你归去。”看着何当归的晶莹惨白的小脸,段晓楼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喂,你怎会认得那些药?罗家就算家学渊源,也不会把那种药拿给你学习吧?”
段晓楼见她说的一板一眼,迷惑不已:“你真能帮他们解毒,用‘旁’的体例?”
陆江北被那双吵嘴清楚的眼睛“重点照顾”了一下,俄然感受像有一双看不见的小手抓弄他的胸口,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当然了。”
“行或不可,只要试一试了,”何当归浅笑,“段大人和这位投毒的大人,烦你们二位出去守住门,记着,我让你们出去的时候才气出去,如果因为别人打搅而出了甚么题目,我概不卖力的。”
何当归的心底几近笑成内伤,脸上却仍然正儿八经的说:“大人不必过分哀痛,小女子或许也能帮上忙。”
何当归垂眸一笑,道:“藏树叶于丛林,藏露水于湖泊,把药藏在药庐才是最保险的,即便被不懂药的人发明也不会露馅。何况药庐是太尘一手把持的,旁人连靠近都不可,对太尘而言最放心不过了。”
高绝冷喝:“旁人没法靠近?你这算是在为其别人讨情吗?没门!”
段晓楼的目光,终究从何当归这里转移到他的哥们儿那边,见几人一个个神采古怪,段晓楼天真天真地问:“喂,你们如何了?不是困了吧,要不大伙儿先归去睡一觉?”
何当归点头道:“没错,这三瓶都是五石散,按照赤石脂的含量多少,分红上中下三种层次。并且除了太尘说的那三种药散以外,别的另有合欢丹与怡情露,也都是同一范例的禁药。”
何当归抚着袖口上的一朵梅花,脆生生地答道:“北宋秦少游有词曰:‘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大人你就是那牛郎,再找一个织女就解得了……哦对了,大人和陆大人都吃了药散,两人搭个伴儿也能解得。”
女孩的一抹笑容照亮了她倦怠的面庞,仿佛冷月照江般的风华让段晓楼的呼吸一窒。
段晓楼和廖之远只好一步三转头地走出药庐,心中有些忐忑。方才嬉笑归嬉笑,现在想一想,高绝和陆江北毕竟是吃了烈性药物的大男人,难保他们不被药物节制……留下何蜜斯和他们独处有伤害吗?
“如何样?他们没有对你无礼吧,药性解了吗?”段晓楼开口确认她是否安然无恙。
何当归拍鼓掌站起来,笑道:“我只能帮他们缓上半日,又开了一张不晓得管不管用的方剂,不过药庐的药材不太全,他们现在下山抓药去了。你别担忧,即便我的方剂不顶用,他们那模样高速疾走半天,也能去一去药性。实在不可,兔儿镇上另有四五家秦楼楚馆……他们总会找到一种体例救本身的。很晚了,我要归去了。”
何当归点头:“不过我向来没试过,不知成不成,如果出了甚么岔子,还请两位节哀顺变――那么,你们还想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