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善内心立即被说动了，可转念一想又点头道：“呦，哪个敢教唆她做事？她现在是我们道观的大仇人，当成仙姑拜她还来不及，谁敢让她打杂？何况阿谁长相俊美的官爷也瞧上了她，整日里五迷三道神魂不授的，只围着她的摆布打转。我这边使唤了她，那边官爷就心疼了，给我安个‘不敬官眷’的罪名，老娘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何当归劝道：“莫慌，锦衣卫就在她家后院住着，借她个胆量她也不敢杀人，顶多是恐吓恐吓罢了，先畴昔看看环境再说吧。”
太善眼睛一鼓：“谁出钱！你出钱吗？道观被罚了半年不能做买卖，道场钱香火钱一文都见不着，就是放高利贷的买卖也要收敛上几个月，统统的姑子都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哪有闲钱去雇小工？娘的，太尘阿谁杀千刀的！并且自从你雇来阿谁厨子刘老九，常有几个不循分的涂脂抹粉跑去厨房厮混，还打量着老娘是瞎子！刘老九再在水商观里炒两个月菜，观里一半儿的姑子都是大肚子了！老娘早说过了，水商观里住的都是母的，招出去一个公的就招来一个祸害！”
真珠有些奇特，忙问：“甚么事情，可有需求我的处所？”
真珠浅笑：“我说那些乌鸦来的非常刚巧，本来你下的一场及时雨。不过这真是奇事，乌鸦如何情愿帮这个忙的，它们又听不懂人话！”
真珠和段晓楼不解地看何当归，只见她妙目流光，望着段晓楼说：“此事还要让段公子走一趟。”
何当归垂眸答复：“非常好，多谢体贴。”
真珠刚忙拉住太善的袖子，苦苦规劝：“师父何必为了一个小孩子的疯话动气，细心气坏了身子。你的腰疼病不是又犯了么，何必拿个这么重的拂尘，真明有甚么错的处所，要打要罚也合该门徒来替你打啊！”
[第2章第2卷]
“还没有，”何当归欣喜她道，“这点芝麻大的事对他而言不算甚么，姐姐不消挂在心上，保准万无一失的。”
话音刚落，段晓楼从右边的树上跳下来，笑盈盈地看何当归，问：“何蜜斯的风寒可好些了吗？这件披风还称身吗？”
太善拿起来喝了一气，放下碗瞪了真珠一眼，没好气地说：“现在药庐和丹房是我的统领范围了，我怕再有太尘的那种丑事产生，一心想要好好清算清算药庐。可刚才我去看了一回，那边比狗窝还乱，药材全混在一起乱了套。我就想着，让几个姑子找出太尘的那堆破医书，再比对着书上的丹青，按着药柜上的标签把药理一理。可那些霸道的官爷们之前为了找帐本，把医书也撕得乱七八糟，光拼书也要拼个十几天。你说现在该如何办？”
太善不但没消火，反而更加暴怒：“你是说――现在没有人服老娘？”
“你还卖甚么关子，快说快说！”太善急了。
不等段晓楼说话，何当归笑了一声，说：“等一等，这类冤枉钱，谁都不消出。”
何当归奥秘地竖起食指：“需求姐姐是必定的，不过却不消你操心，到了得当的机会，姐姐只要应一声就行了。”真珠再想问，她就甚么也不肯流露了。
真明瞄了太善一眼，见她没有出声辩驳，赶紧爬起来跑了。真珠让“出亡”的道姑们去耳房候着，转头又给太善倒了一碗葡萄酪。
真珠固然奇特，当下也顾不上别的，径直往前院赶去。一出来就见真明坐在地上哭，双手护着头，手心朝向太善的那条铜柄拂尘，掌心被打的血糊糊的。